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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怎麼算編排啊,孕婦本來胃口就好啊,她要是吃不下東西那才糟糕了呢!再說了,半盤子煎夾子很多麼?我的話一盤子也沒問題啊。”

楊豔輝笑笑:“別人家的姑娘可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說成一頓飯連半碗米飯都吃不完的,你可倒好,一盤子煎夾子也說得出口。”楊豔輝如今已經是個少年,說起話來不像過去一團孩氣,且對秦昭的態度也不像小時候那樣子動輒臉紅了,說起話來隨意了許多。

秦昭雖然頗有些粗神經,但對這種變化還是能感受的出來的,心中對那個可愛的圍著自己轉的小弟弟的消失這一點頗有怨念,總覺得楊豔輝長大了,離自己比過去遠了許多。且楊豔輝如今在開封,視野比過去開闊,認識了不少新的朋友,秦昭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沒有原先那麼重要了。

當然,這種重要並非是指以未婚夫妻關係來衡量的,而是作為朋友來講:過去的楊豔輝,儘管兄弟姐妹眾多,卻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對他來說,秦昭可能是唯一能以平常心待他的同齡夥伴了!那會兒的楊豔輝,可以說是圍著秦昭轉的。但現在呢,他去了國子監唸書,那裡頭與他身份相當,可以平等相待的人不說車載斗量,但是找出幾個還是沒問題的!而秦昭畢竟是個女孩子,很多時候,他們不可能做到無話不談,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兩個人的相處也沒法像孩童時候那麼隨便。此消彼長之下,雖然作為未婚夫妻兩個人感情也算不錯,但楊豔輝對秦昭不像過去那般緊張也是事實。

對於這種現狀,說不上惆悵吧,但失落還是有一點的。但她從來不是個自尋煩惱的人,稍微想想,便覺得楊豔輝這樣子才是正常的:他不是深宅裡的女孩子,怎麼可以讓生活只圍著一個人轉?就是秦昭本人,也從來沒有圍著楊豔輝轉過啊。其實過去那樣子才是不太正常的吧!楊豔輝對她,顯然比她對楊豔輝緊張多了。

楊豔輝並不知道秦昭在想什麼,他放下詞集,嘆道:“蘇和仲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

秦昭湊到跟前一看,那書正攤在《江城子》那頁,便笑道:“文人的至情至性,不過爾爾。”

楊豔輝笑道:“阿昭你可真是奇怪,一般的姑娘唱起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這樣的詞句,不說雙目垂淚吧,總要讚一聲蘇和仲痴情。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了不過爾爾了?”

秦昭哼了一聲:“什麼痴情?他家裡姬妾成群,被貶的時候光是送人的姬妾便有多少個?……聲色犬馬享受夠了,午夜夢迴的時候再落幾滴眼淚,思念一下亡妻,哄誰呢?”

楊豔輝笑道:“阿昭這話說的可有些刻薄了,不過是幾個姬妾罷了,文人風流嘛,他對妻子還是情深意重的。”

秦昭道:“是是是,不過是幾個姬妾罷了,照你這麼說,就算家裡養了再多姬妾,只要對妻子尊重,就算好丈夫?”

楊豔輝皺了皺眉:“你這又是抬什麼槓?我巴巴地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跟你吵架不成?”楊豔輝被秦昭連著噎了兩次,心中便有些不快,言語裡便也帶出不耐煩來。

楊豔輝心中不快,秦昭同樣不開心,這真是莫名其妙,這好好的說話,不就是辯了幾句麼?怎麼就成吵架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她自然不知道,楊豔輝這年紀的少年,正處於通常意義的叛逆期,稍有不慎,便會染上諸如中二之類的基本只能靠時間來治癒的詭異病症。秦昭這幾年雖然性子不像過去那般的急了,可也依然不會變成那種習慣忍讓的好脾氣,覺得楊豔輝沒事兒找事兒,頓時當下冷笑道:“誰要跟你吵,我說的難道那句錯了不成?正正經經地說話,只是沒順著你說罷了,便算作想與你吵架了,這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