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有出息是件大喜事兒,可一想到當日許繼一開始是像婉娘提親的,便又覺得懊惱的夠嗆:當日若勸了婉娘嫁許繼,她現在不也是舉人娘子了?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婿也算不錯,除了風流沒什麼毛病了……唉,還得讓婉娘多攏住女婿的心,好歹要先生出個兒子再說!
眾人紛紛坐定,秦節自然要勉勵許繼幾句,內容當然無非就是要他不驕不躁繼續好好讀書之類的可是說著說著他自己也笑了:“算了算了,大喜的日子便不說這些了!一會兒席面送過來,讓他們打了好酒來,大家好好樂呵樂呵!”
說話間甄友謙也帶了婉娘回來,這兩口子長得好,又穿的華麗,一進來,眾人皆感覺屋裡的光線都亮了不少。夫妻二人先向秦大夫人,秦節分別行禮,然後又跟許先生行禮,最後轉向許繼蓉娘夫婦,向他們道賀。
甄友謙一向豪爽的很,一張口各種賀喜的話就亂七八糟地滔滔而至,聲稱當日一件許繼便知道他定然前途無量,又說他人中赤兔馬中呂布,了不起的很,直誇的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唯有婉娘大感面上無光,原本明媚的臉色不由得陰了下來。
在場的都是人精兒,誰又會因為甄友謙說話粗俗而給他難看,連瑜當即便湊過來笑道:“你前日還誇我是呂布呢,怎麼一扭頭便把這些詞兒全送給三郎了?”
甄友謙笑道:“從來只聽新人笑,哪裡聞得舊人哭……你這個老舉人,哪裡不得上人家的新舉人?”他說的風趣,便是一向龜毛的穆維也忍不住笑了,脾氣好的秦節更是連連搖頭:“你這甄大,可真是能胡說八道!這詞兒哪裡是這麼用的,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無瑕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哈哈哈!”
甄友謙從小不愛讀書,也知道自己沒文化,只要對方沒惡意,他才不在乎被人笑,笑嘻嘻地帶了婉娘入座,發覺手上拽的玉手有些僵,扭臉看婉娘臉色發黑,衝她嘿嘿一笑,婉孃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心裡氣苦的要死:老天啊,連蓉娘都嫁了個舉人,我怎麼就跟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貨!
說話間酒樓的席面送到,因家中人口漸多,又不比過去幾個女孩子年紀尚幼,吃飯的時候便按照規矩男女分席而坐。
為了自在些,大家索性徹底分開,男人們在大廳喝酒,女人們則去了小花廳聚會,
秦節訂的酒席很是講究,女人這邊並不是跟男人那邊一模一樣的整桌席面,而是每個人一個食盒,各自分開小榻坐。開啟食盒一看,裡頭是精精緻致的拼牌擺碟,盒子的保溫效果很不錯,下層裡的熱菜還冒著熱氣呢!丫鬟們幫忙把食盒裡的東西擺到各自的小案子上,又去溫了低度的黃酒,秦大夫人隨便說了幾句話,便正式開席了。
秦昭是十分為蓉娘跟許繼開心的,幾個堂姐裡頭,蓉娘與她最要好;許繼那邊更不用說,青梅竹馬的情分,除去曾經有段時間那莫名的情愫之後,剩下的也只有相當深厚的兄妹之情了。秦昭這陣子眼見他們兩個感情逐漸好起來,如今許繼又考上了舉人,十分的開心,一開席便忍不住舉起酒杯酒搖搖地衝著蓉娘敬酒。
蓉娘心情十分愉快,痛痛快快地端了酒杯喝了,這才笑道:“哎呀,上當了,你早就恭喜過了,還騙了我五個大錢出去!”
秦昭哈哈大笑:“這麼大喜的事兒,便是再恭喜十次八次也不多啊!大錢拿來,多多益善!”
婉娘忍不住嗤笑道:“昭妹妹是捐的起書樓的財主,卻要這幾個錢來做什麼?”
秦昭哈哈一笑:“我那點錢算什麼?比不得二姐夫是專門做大買賣,那才是日進斗金呢!”
婉娘本就不痛快,一聽此言頓時臉色難看:“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昭莫明其妙,雖搞不懂到底哪裡又讓婉娘不痛快了,但蓉娘大喜的日子總不好吵架,便笑道:“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