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趕了上來,攀樓的攀樓,阻撓的阻撓,一時間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對於武功來說,我的確是個外行,一招一式我也只看得出熱鬧,看不出精妙,但我卻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局勢這十個人,其實關係非常的微妙,他們跟每個人都是敵人,但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卻也不免要合作禦敵,在敵人除去之後,又立刻要恢復敵對的關係,那種感覺就像就像把野獸關在牢籠裡,互相廝咬,互相拼殺。
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活到最後一個!
我很清楚,那種四面環敵的感覺,要提防每一個人,也要趁任何一個機會幫別人除掉他的敵人,因為他的敵人,也是自己的敵人;甚至,在自己被攻擊的時候,要保留實力,免不了要將戰火引到別人的身上去,只有這樣,才能活到最後。
那種彷彿身陷洪荒世界,只能拼盡最後的力氣才能活下來的感覺,雖然我極力的讓自己忘記,但卻始終無法真正的忘記,好像已經烙印進了我的生命裡。
也正因為這樣,我在這場混戰裡,看到了一些異樣。
那十個人裡,似乎有那麼兩三個人,剛剛合力將一個人打敗,他們又幾乎同時合力攻擊下一個目標,直到將那個目標也擊潰。
不管跟周圍的人如何混戰,他們,始終沒有敵對過。
這,是我的錯覺嗎?
但心裡卻有一種不安,隱隱的湧了上來。
頃刻間,已經有三個人被踢下了梅花樁,孫靖飛跟那些人過了幾招,眉頭也緊縮了起來,眼看其中一個人一腳橫掃過來,要踢斷他腳下的木樁,他索性用力的一跺,腳下的木樁應聲而斷,自己已經飛身躍起,攀在了一層塔樓上,低頭往下看著。
那幾個人一見他捷足先登,對視了一眼,都紛紛往上攀爬上來。
上了樓,爭鬥變得更加激烈了起來,我扶著柵欄往下看,只能看到他們你來我往,拳腳相加,孫靖飛雖然身材高大魁梧,卻一點都不笨重,反倒十分的靈活,他一手纏著樓角垂下的紅綢,身形翻飛,不斷的在幾個人的攻擊下穿梭。
但即使這樣,雙拳難抵四手,那幾個人似乎都將他視作了敵手,在幾個人的圍攻之下,他也沒有辦法再上一步,只能僵持著在二樓中央,眼看著兩個人掉在樓角上將他困住,另一個飛快的往上攀著,頃刻間已經要到三樓了。
孫靖飛抬頭一看,臉色變得格外凝重了起來。
他反手將紅綢纏在腰間,借力朝其中一人飛起一腳踢了過去,那人也毫無懼色,狠狠一腳踹過來,兩人腳上一擊,孫靖飛藉著那一股力道,反躍上去,一手攀著樓角往下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後又抬頭往上看,攀得最高的那個人也低頭看到了下面的動靜,他的腳正好踩在屋角上,離孫靖飛的手不過尺寸的距離。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他現在一腳踏下去,孫靖飛就算手不受傷,也要被他踢下樓的。
意外的是,這個人竟然根本不和孫靖飛做任何糾纏,反而一腳用力的踏下去,屋角的瓦片被硬生生的震碎了一大片,他整個人像是鷂子翻身一樣輕盈,借力縱身躍上三樓,一手攀住了塔樓外的柵欄。
那朵紅花已經就在他眼前了。
下面的人見他這一險招,懂行的也有鼓掌叫好起來,這個人的功夫,也的確不簡單!
幾乎所有的人心裡想的都是一件事
他,贏了今天的比武!
但是,一看到他躍上三樓,攀在外面,我心裡那種不安在這一刻越發的躁動,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上前一步,大聲道:“小心,他是刺客!”
幾乎是同時,孫靖飛也大喊了起來:“刺客!”
“什麼,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