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他們兩應該要有一次會面才行。
至少,如我剛剛所說,要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我問道:“什麼時候?”
裴元灝道:“朕已經派人去了那邊,而鐵面王那邊,也派了人過來。”
“……”
看起來,裴元灝雖然下令這一場惡戰,但他自己也並不認為真的可以全殲敵人,畢竟面對的是洛什的軍隊,又是在他完全不熟悉的,環境惡劣的雪原上,實際上勝京的人是更佔上風的,所以,他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趁著到了這個地方,先跟鐵面王會面。
想到這裡,我的呼吸不由得也有些緊繃了起來,說道:“我,我也想見見他。”
他安靜的看著我,這一次口氣有些微涼的意味,說道:“你當然要見他。”
“……”
“恐怕相對於朕來說,他對還要更熟悉一些。”
“……”
“也許,朕還需要你來引薦。”
大概我剛剛的話惹到了他,這話他說得有些尖酸,但實際上的情況也相差不遠,他跟鐵面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親戚”的關係,可是兩個人對彼此來說都非常的陌生;而我跟鐵面王,到底還是見過一面,算是“舊相識”了。
而且,對於母親的一些事,我也可以有個人傾訴。
於是問道:“陛下跟他可有約定時間?”
“朕派出的人,正在約定時間。”
“那我知道了。”
說完,我便安分的坐在床頭,兩隻手都放在了膝蓋上,他看著我這個樣子,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趁著現在好好休息吧,晚一些,軍營會到這裡來安札,會很吵。”
“我知道了。”
說完這些話,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我坐在帳篷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緊張的,鐵面王於公於私對我們來說都是盟友和“親眷”,甚至要比之前裴元灝跟鐵騎王會晤還要更容易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情緒卻莫名的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大概,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將母親的事告訴他。
要告訴他嗎?
回到顏家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告訴紅姨,就是不想讓他們這些忠於母親的人再經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但是,我要讓鐵面王知道嗎?
他,又能否承受這樣的打擊?
我坐在帳篷裡一動不動,可外面的人卻不是,時間不知不覺的流淌過去,很快,我就聽見了大部隊趕來的聲音,聽到了馬蹄聲,士兵們在周圍安營紮寨,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安頓好。
完了之後,我就聽到了一些人痛苦的呻吟。
應該是傷兵,他們把傷兵也送來了,很快,風中就充斥著那些人的慘叫痛呼聲,聽起來,這一仗的確打得非常的艱難。
那些呻吟和呼痛不知為什麼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東州,也是這樣的一地傷兵,不過現在我的眼睛已經瞎了,也就不出去給別人添麻煩,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我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東州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鐵騎王應該已經到達了。
是否戰事已經打了起來,央初年紀還小,應該不至於身先士卒的去打仗。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妙言照顧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現在妙言還沒有正式出嫁,但我想,這兩邊的戰事一結束,她就會正式出嫁了,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的要離開我了。
而最後一個人讓我牽掛的人……
我們在原地停留了兩天,這兩天時間倒也沒有別的什麼事發生,士兵們仍然每天都勤於操練,傷兵也得到了救治,只是,裴元灝一直等待的隴南那邊的人仍舊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