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禮部侍郎霍聯誠,也正四品下而已。
朝中的新舊勢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除非除非能有一個人,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領導新生勢力。
但是,哪裡來這樣一個人,身份能與皇親國戚相匹敵,有政治遠見抱負,還能真心的為南方做事?
除非是劉毅再生吧。
想到這裡,我的喉嚨突然哽了一下,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從心口最深的地方湧上來,常晴回頭看了我一眼,立刻道:“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咬著下唇輕輕的搖了搖頭,常晴駐足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說什麼,只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我沒有跟上去,只是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烈日當頭曬得我有些發暈,正好湖邊有一處柳蔭,下面還有一大塊平整的石頭,我便走過去坐下,吹著風乘涼。
從我坐的地方看過去,是一座小橋,正好能通向重華殿。
才坐了一會兒,就看到各宮的娘娘們領著宮女太監,帶著賀禮絡繹不絕的走過去。
相形之下,另一頭的玉華殿,就沒這麼繁花似錦了。
這就是後宮,最現實也繁華,也是最冷酷最無情的地方,我現在看著,就好像在戲臺下看著上面的悲歡離合一樣,只覺得像是隔世一般的遙遠。
只是,我還有一縷魂,沒有從前生收回來。
不知在這裡坐了多久,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臉上一片冰涼,我嘆了口氣,扶著石頭正要站起來,可坐久了腳發麻,一個踉蹌朝旁邊跌了下去。
“啊……”
我驚唿了一聲,急忙去抓樹幹想要穩住自己的身體,才一伸手,卻被另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好不容易站穩,我吐了口氣,正要道謝,可一轉頭,心裡卻狠狠的跳了一下。
那雙漆黑的眼睛,正定定的看著我。
一時間我完全反應不過來,不知道他在我身後呆了多久,又看到了什麼,急忙要把手抽回來,可他的手卻絲毫沒有要放開的跡象,我用力的縮了好幾次,終於低聲道:“放手。”
他沒有放開,只是開口,聲音低沉而暗啞的:“你在想什麼?”
“……”
“沒什麼,請放手。”說著,我又用力的抽了一下,可他更用力的抓緊了,我纖細的手被他緊握著,只露出一點細瘦的指尖,蒼白得有些刺眼。
可他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只是專注的看著我的眼睛,彷彿要看穿看透一樣:“我問你,剛剛在想什麼。”
“……”
“在想那個孩子?”
“……”
“你還是忘不了?”
“……”
我用力的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可不管怎麼掙扎,他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那種力道讓我有一種隨時會粉碎的錯覺,我終於說道:“你放開我吧。”
“……”
“很痛。”
“……”
他看著我,終於慢慢的鬆開了我,而我的手上已經留下了幾道淤痕,我收回手來,輕輕的朝著他一福,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見他說道:“青嬰。”
“……”
“你,陪朕坐一會兒吧。”
“……”
我僵了一下,轉頭看著他。
他揹著雙手站在湖邊,低垂的柳條被風輕拂著,飄過他的眼前,而在那層層蔭翳下,我似乎也能看到那雙看起來漆黑無光的眼睛裡,有些觸碰不到的裂痕。
他……也不是刀槍不入的,南方的事他經營了那麼多年,現在卻被申恭矣步步緊逼,再這樣下去,也許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變成泡影,可他身邊卻沒有一個能擔大任的人,唯一的黃天霸已經被算計陷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