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人的目光一樣忽閃不安。
我想著剛剛翁泰的目光。
還有鐵玉山……
這一次的行兇,到底是針對他本人,還是針對競買礦山這件事,亦或是——針對我?
如果是針對鐵玉山,那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動手,他不算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他經營的雖然是錢莊,錢莊也的確看守嚴密,但他居住的地方卻很簡單普通,要行刺的話,在成都,任何一個他出沒的地方,都可以動手!
針對競買礦山這件事?
也有問題,鐵玉山已經退出了競買,雖然這個訊息還沒有完全的傳開,但也有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是參與競買的某一方勢力動手,那目標應該是我、裴元豐,甚至說,翁泰這樣的人——如果翁泰是無辜的。因為按照財力和實力來說,我們幾個都是最有可能的人。
當然,如果是這三方內的人動手——裴元豐,不可能!
不管顏輕塵給他下達了什麼任務,但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身邊的人,更不會用這種下五門的手段對付我!
那麼,翁泰……
我想起了跟鐵玉山見面的時候,一大早在山頂上,翁泰也已經出現在了那裡,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但現在想來,越是一個看不清他目的的人,卻是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
但,如果還只是這樣,那算是還好解決的。
我最怕的,是第三種可能……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來,有些恍惚的發現自己還穿著衣裳,身上搭著薄被。
揉著僵硬的脖子,和有些發疼的後腦勺,我做起身來,素素才告訴我,昨晚她端著茶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迷迷糊糊的靠著床頭睡著了,她不忍心打擾我,便扶著我躺下,也不敢給我脫衣,只是給我蓋上被子,免得我著涼。
也幸好,睡得足一點,雖然脖子疼,但頭腦還算清醒。
還沒來得及用早飯,我就先去裡面看鐵玉山,趙二哥派了好幾個得力的人守在裡面幾個關口,算是非常的嚴密了,只是鐵玉山還昏迷不醒,也正如之前她們所說的,他要醒來,可能真的需要自己拼一拼了。
從他的房間回來,發現整個庭院,氣氛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西廂房那邊,一大早的,甚至已經有幾路人離開了。
很明顯,他們不想蹚這趟渾水。
畢竟,一筆生意,誰都不知道不值得用命去換,鐵玉山這樣的人都差點斃命,西川比他更有財力有勢力的,掰著指頭也數不出太多。
回到房裡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餐。
可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素素苦勸我吃一些,我嚥了兩口就撂下了筷子,素素擔憂不已,生怕我把最近剛剛養出的一點精神又給耗沒了,便在我耳邊一刻不停的嘮叨,我實在被她聒噪得不行,便說道:“那好,你去給我拿點點心來,我吃不下這些油膩的,給我拿點點心來吧。”
她一聽,這才歡歡喜喜的去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飯食,越發的沒了胃口,索性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走到院子裡一棵樹下的石桌旁坐下。
外面的空氣好得多,也沒有屋子裡的憋悶,一陣涼風吹過,也讓我的思路清晰了一些。
我想到了最怕的,第三種可能。
這件事,是針對我來的。
那麼,有什麼人,會針對我,並且是在西川境內?
這,比起來參與競買礦山的人,範圍還要更小一些,可是這些人裡,又有多少人是針對著我來的?
還是說,並不是我所想的那些人?
剛剛才覺得有點清晰的思路又像是被潮水一湧,變得混亂了起來,而在這樣的混亂中,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鳴叫,抬頭一看,一隻白畫眉停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