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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醍醐灌頂

馬為民壓住火氣問金四海:“你知道江濤書記今天來開會嗎?” 金四海說:“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馬為民說:“我也覺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會是你安排的。大院裡議論紛紛,機床廠又開戰了,江濤不是你的對手,很快該走人了,你金四海本事大啊。” 金四海說:“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馬為民說:“安平盛傳你已經擠走了兩位書記了,如果再和新來的書記鬧僵,會是什麼局面?你想過沒有?老廠長面臨退休,機床廠的班子肯定還有調整,上級能一再容忍內鬥嗎?” 金四海半天沒說上話來。馬為民繼續說:“上級最看重什麼?他們最看重的是下級對上級的態度,恃才傲物的人為什麼得不到重用?不僅是同僚的擠兌,更有上級的厭惡,內鬥勝利之時,往往就是政治生涯終止之日。現在如果上級去你們廠考察廠長人選,會主要徵求誰的意見,這種常識不用我提醒你吧?電話裡不說了,你好好想想吧。” 金四海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暗自慶幸這些天沒找到江濤什麼漏洞,也就沒什麼動作,一切都好挽回。 早上八點,江濤把吳玉芳叫到辦公室說:“吳主任,你現在就去找司機小孫,問清楚昨天的事情,讓他把所有細節寫下來拿給我看。” 吳玉芳說:“昨天出什麼事情了?” 江濤說:“你去問小孫吧。” 半小時後,吳玉芳回來說:“小孫請病假了。” 江濤說:“你辦完這件事再處理其他事務,相信你總有辦法找到他吧?” 吳玉芳不想露怯,可看到江濤不怒自威的氣勢,蔫蔫的出去了。剛回到自己辦公室就接到金四海的電話,讓她馬上過去。金四海問明情況後勃然大怒,拍著桌子訓斥她。 吳玉芳委屈的說:“這是你外甥路得寶出的主意。” 金四海說:“你跟他們一個水平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使,丟人丟到市委大院裡去了。” 吳玉芳問:“現在怎麼辦?” 金四海說,:“聽江書記的。小孫是不能用了,讓他寫檢查,讓那個修理工跟車,要保證車況良好,保證書記用車,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書記不安排你辦事用車你不能用車。” 臨下班,金四海給江濤打電話問江書記晚飯有安排嗎? 江濤說:“沒什麼安排。” 金四海說:“我想請江書記去我家吃頓飯。” 江濤說:“別打擾家人了,去我宿舍,就咱倆,你嚐嚐我的手藝。” 金四海說:“那就聽書記的,我一會兒去辦公室找你。” 兩個人一塊回到江濤的宿舍,諾大的宿舍還是江濤一個人住,顯得空蕩蕩的,江濤燒水沏茶,金四海帶來兩瓶酒,還有燒雞和花生米。江濤要下廚房。 金四海說:“江書記,今天我是來請罪的,就是為了說話方便,才沒請您去飯店,不能再讓您忙活。” 江濤說:“好,咱就簡單點,你到櫥櫃裡選瓶酒,我切根香腸,咱倆就開喝。” 金四海端起酒杯,站起身說:“江書記,昨天的事我瞭解清楚了,是我失職,請您批評處罰。” 江濤說:“快坐下,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動這種小心思。” 金四海說:“但我覺得確實與我有關,是我所謂的親信為了取悅我做出的下三濫動作,說到底我還是有責任的。他們認為打擊了你的威信就是樹立我的威信。我最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就和前面兩位書記搞得那麼僵的呢,昨天這件事猛然提醒了我,我在機床廠的親朋故舊太多了,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他們用他們的方式維護著我,而我也就習慣性的成了他們的代言人,很多小事積聚多了也會成為大事的,比如昨天這事,你生氣,發火都是應該的,把帳記到我頭上也不能算冤枉,誰知道和前兩位書記之間有沒有類似的事情啊。” 江濤說:“你能這樣看問題,我很佩服,來咱倆乾了這杯酒,千萬不要再說什麼請罪。” 金四海說:“江書記,您相信我的誠意嗎?” 江濤說:“你看看這酒瓶子上有什麼字?” 金四海說:“不就是茅臺嗎?” 江濤說:“仔細看上面寫得小字。” 金四海拿到亮處看到上面用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