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意圖為何時,一道陰影已經擋住了她面前的光線,屬於蘇步欽的軟唇覆住她微張的唇瓣,一絲苦澀藥味順勢充斥在她的唇齒間。
她手腳僵硬,迷茫地眨了幾下眼,不同於上一回被四哥突然襲擊時的震撼,這一次姚蕩醒悟的很快。感覺到他溫暖舌尖帶著股生澀竄入她口中後,她下意識地推開蘇步欽。也很清楚,這種推拒通常起不了什麼作用,下一刻她索性用咬的。
腥繡的血味沖淡了一切該有的甜蜜,姚蕩以為他吃痛了會退開……可他丫的出息了!頂著壓力也要上?
“你別、別這樣,還有好多話沒說,不該這樣……”趁他唇舌輾轉的空隙,她立刻抗議。印象中的流程不該是這樣走的,他沒說過喜歡她、甚至連對她是否有好感都沒提及,哪有跳過這些直接吻的道理。
就算她對蘇步欽的感覺是有那麼些不一樣,但也不是這樣隨隨便便的女人啊!
“那我現在說。”他及時收住吻,怕會一發不可收拾,轉而把唇移到她耳邊,報復性地啃咬了下,才開口。
“嗯?”她只是好奇他想說些什麼,沒料過自己一張嘴會有這般軟糯的呻吟聲飄出。
“說我軟禁也好、卑鄙也好、或是裝可憐博同情都好,我想留住你,即使無所不用其極。”
姚蕩恍惚地望著不遠處桌案上跳躍的燭火出神,感受著他帶著粗喘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一縷縷呼吸緊扣住她頸間脈搏,一字一句沉沉敲在她的心口篆刻出酸甜的痕跡。她應該感動、應該像個被愛情衝昏頭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女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把自己給他。
然而常年牢牢套在自己身上的保護殼,讓她在感動酥軟之餘,仍存著幾分理智。
姑姑教導過的——可以愛,但不能愛到沒有自我、沒有要求。在他什麼都沒給你的時候,你也什麼都不能給他。失心又失身,那就賠大了!
嗯!這話很有道理,足以讓姚蕩瞬間清醒。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全身血液都集中在手腕施力處,忽然的,奮力將蘇步欽掙開,“……你別亂來,我受不了那麼快的!要是四哥知道我還沒嫁人,就把那灘血給搞沒了,會把我吊起來抽的!”
她想,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她就是個俗人,要名要份才敢毫無保留地給。
把話全吼完後,姚蕩靜氣看著被自己推開的蘇步欽,等著他的回答。
然而,什麼都還沒等來時,身後門板上猝然傳來一股力道,要比她方才掙扎時更猛。害得她措手不及,揮著手極力想保持平衡,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眼看著就要倒趴在地上,幸好蘇步欽及時伸手將她拉住。
跌在他暖暖的懷裡,她安心吐出一口氣,回眸想要搞明白情況,就瞧見旦旦大喇喇地站在門邊,手還保持著用力推門的姿勢,一雙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大眼忽閃忽閃地看著面前抱成一團的兩人。
“爺,我是不是壞了什麼事?”
很好,虧他還問得出!蘇步欽眯著眼,瞳間迸射出的光芒嚇得又旦不敢直視。
“是、是是、是有急事要稟報。”
“最好是真的很急。”他丟出警告,微笑等著他把事情說出來。
又旦乾笑了兩聲,才道:“剛才派去宮裡跟皇上請旨給欽雲府設禁的人回來了,說是皇上允了,還說明兒要帶著姚妃來欽雲府看您。是急事是急事,皇上駕臨,得準備呀。”
邊說,又旦還邊順勢瞟了姚蕩幾眼。順著他的視線,蘇步欽回過神,壓下怒氣,“知道了,去前廳說。”
“那我先去膳房了。”姚蕩低著頭,尷尬地將有些凌亂的衣裳拉好,一溜煙地往外逃。
這一回,蘇步欽沒有再攔她,只笑著丟出句提醒,“下次記得養成隨手鎖門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