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他一點一點地塗著藥,“奉勸你別無病呻吟。”
兩人都沉默了會兒,鹿鳴忽然問:“為什麼那麼在意你父母的照片被公佈?”
穀雨未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低頭不語。
是的。她在意的是父母的照片被登出,至於遺囑,反倒在其次。在她心目中,那是不可褻瀆的,雖然鹿鳴告訴她的是,母親是別人婚姻裡的第三者。
“怕你母親被罵?”
穀雨未又沉默了一會兒,“無論如何,愛情是沒有罪的。我母親最愛的照片是和他在一起的同時期照的,我想,母親是真心愛他的……哪怕,最後他負了她。”
鹿鳴沒有回答,她繼續說:“母親用了一生守衛她的愛情,無論這愛情是不是道德,我都不想讓她在死後受到侮辱。因為,沒有什麼比一生更重要。”
“你堵得住別人的嘴?”
“所以我恨那個出於私利、公佈照片的人。”
“早或晚,別人不都要知道嗎?”
“不一樣。在母親心目中,那是她最好的時光。我不想把那樣活生生的東西拿給他們評頭論足。”
鹿鳴最後塗了幾下,“好了。”收拾東西要走。
穀雨未不回頭地說:“我想知道正谷現在怎麼樣了。”
他停住腳步,“你關心?”
她低頭不語。原來是麻木著不關心,現在,當麻醉劑去了後,她不得不再次面對。
“告訴我吧。”她低低地說。
“對不起,我沒有此項義務。”他拉開門要走。
“那你為什麼還要帶我到這裡來?難道不是因為你對我還有企圖嗎?”
他退了回來,低頭看著她的臉,“你想說,我很賤,是吧?”
她掐著手指不說話。
他冷笑一聲,“我是對你有企圖,又如何?”
“鹿鳴,我不是你的對手。”她聲音低得自己才能聽得見。
鹿鳴似乎是愣了下,然後冷冷地說:“知道就好。”
“你太強人所難。”
“比如。”
“比如那天的電話,你有點欺人太甚。”
他繼續冷漠,“怎麼說?”
她囁嚅了一陣兒,終於說:“一個電話而已。我不認為我不接有那麼重要。”
“重要不重要,是我說了算的。另外,我想反問你,既然不重要,你為什麼不接?一個電話而已。”
穀雨未一咬牙,“我說過我睡著了。”
鹿鳴逼了過來,“穀雨未,我不喜歡你和我賭氣,我更討厭你和我說謊!”言語逼人,迫得穀雨未再也開不了口。
她以為他要走,沒想到,他並沒有。“穀雨未,你是不是把我當你男朋友了?”
穀雨未像被蛇咬了一樣,“胡說!”
他雙手抄在褲兜裡,背對著她,“我也知道是胡說。可你對我的要求,不是像對你男朋友的要求嗎?什麼是交易?交易就是要在與對方約好的條件下履行自己的義務,無論自己願不願意。你我合作一年,你取得正谷,我取得一個情人,之後……各奔東西,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大的牴觸。以及,這個牴觸會給你帶來什麼好處。”
穀雨未的聲音微弱而頑強,“我不是妓女。”
“你有決定自己做不做的權力,至於是什麼,不關我的事。”說完這句話,鹿鳴出了房門。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都沒有再怎麼說話。
學校頻頻來電話催她到底什麼時候去上課,她說自己被燙傷,暫時去不了。爾後,這些話立刻被傳到網路上。在看到那條訊息時,她簡直都懷疑學校是不是已經被媒體所收買,故意來探聽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