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眼睛卻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黑霧瀰漫的深淵之上,這個中年軍士感到那裡傳來的危險氣息,不由自主的就把林揚拉到身後保護起來。
緊緊依偎著冰涼的黑甲,林揚感到一種渾厚的愛護,就像在山間種地的時候,偶然竄出一頭兇狠的野豬,嚴厲的父親總會一把將自己拉到身後一樣。
慧樹踏著黑魚已經懸飛到深淵之上,懸立在那些處在瀰漫黑霧之中的諸多煉魔者對面。
“豔姬,檢視一下這個修仙宗支。”飄忽的聲音緩慢的響起。
“是。”那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往前踏出一步,拿出一個透明的圓球,伸出嫩白的手指一點,本來透明的圓球一下密佈無數黑白相間的東西。
“是眼珠!”林揚看清那些出現的東西后,不禁心裡起毛:圓球裡密密麻麻的眼珠緩緩轉動。
“呵,你們這些魔宮邪修,竟敢誅殺我清泉派修仙士,今日到此,是為了送死而來麼?”一個滿頭張揚散發,身穿寬大藍衫,腰間繫著一條銀白腰帶的老者,冷笑著踏著一把紫光四溢的長劍疾飛到慧樹身側。
“唰!”急衝衝的一劍就劈向那個託著眼睛圓球懸立在最前面的豔姬。
“嘭!”一聲悶響,豔姬猶自託著圓球,只是嘴角浮起一絲嘲諷。
豔姬身後,隱隱就見那個揹負赤紅長刀的人被黑霧隱藏的身影,模模糊糊輕描淡寫的一動。
那個滿頭張揚散發的老者就像一個皮球一般,被擊飛撞到清泉派高樓之上。
託著圓球往前一照,那些黑白相間的眼珠就擁擠著往前湧動,密密麻麻的噁心情形,讓林揚頭皮不禁發麻。
那個散發修仙士是清泉派僅存的四個大長老之一,性情衝動,但是修為也很高深,卻還未看清對面魔宮是誰出手,就被擊飛,此時被他的幾個弟子攙扶著,已經奄奄一息,神情萎靡。
一時之間,清泉派一眾修仙士也不再敢妄動。
任由豔姬託著眼珠眼球照了一遍。
“聖尊,聖物不在此處。”豔姬回身,恭敬的朝那個揹負赤紅長刀的身影施禮,陣陣霧氣湧動,拂動豔姬妖嬈身姿上若有若無的輕薄黑紗。
“殺光這些修仙士。再到它處尋找。”飄忽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沮喪從黑霧中傳出。
“是。”魔宮一眾煉魔者臉上表情不一,但都很興奮。數十年來由於這任聖尊的出身和修仙士的宗支甚有淵源,一直嚴令不得妄殺修仙士。此次“聖印”被搶,聖尊心中的惱恨非常,這幾日,已經下令:凡修仙士,皆可誅殺!
這讓一貫嗜殺的魔宮煉魔者興奮不已,之前若不是魔宮令下,都只能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誅殺這些可恨的修仙士。現在可以隨心所欲的殘虐殺戮,有些煉魔者的心裡已經竊喜的開始感謝聶雲霄的妄為舉動。
“阿彌陀佛。”立時有幾道各色光束夾帶黑霧射向懸立在前的慧樹,黑魚輕輕的一動,慧樹佛號輕誦,雙手合什,一個淡金色卍字憑空生出,擋在身前,將那幾道光束消於彌形。
“是風谷雪峰的修仙士?”飄忽的聲音從黑霧中,帶著稍稍的敬意傳出。
“貧僧慧樹,是風谷雪峰淨菩提寺僧者。”那個飄忽的聲音宛如一股寒流,一下貫透慧樹全身,口裡完全是不由自主的用一種恭敬的語氣回答。慧樹不禁暗暗吃驚:“這樣聲音帶來的切身感受,可比寺內的般若獅子吼,卻又截然不同,一種是渾厚,一種是陰寒。”
“我久不出聖宮,風谷雪峰只記得一人,當年碧玉溪畔,曾跟度方和尚相交數日。你可認得我那舊識?”飄忽的聲音帶著讚許。
慧樹臉微微一白,口裡疑慮重重的回答:“度方大師是貧僧師祖,亦是現在淨菩提寺寺主。”
“呵,一向不得舊識資訊,今日得聞此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