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一罐沒開封的雞尾酒,藉口去了洗手間,小心把易拉罐的封口掀開一半,將管狀的藥粉慢慢往裡倒。
即將到量時,有個喝醉的工作人員砰一聲撞進來,賀眀瑾被嚇得手一抖,剩餘的半管藥粉有一大半都灑進了酒中。
賀眀瑾的冷汗登時冒出來。
殘留的量不夠一次,倒進去的又太多。
他咬咬牙,多了總比少了好,半年才吃一次的藥,而且還超了時,多點應該無妨。
賀眀瑾面色如常回到宴會廳,言卿那邊的敬酒果然還在繼續,他瞄準一個要跑過去的小姑娘,含笑把易拉罐給她,裝作是當場啟開的:“要給言卿敬酒嗎?她總喝你們的多不方便,這瓶給她吧,是她喜歡的口味,不要跟你的搞混了。”
小姑娘猛點頭,花痴臉看他:“賀老師你真細心。”
賀眀瑾彎唇:“小事,別聲張,也不用告訴她是我拿的。”
他自然得體地和人談笑,眼睛不時掃向言卿,親眼看著她接過,並無懷疑地倒在杯子裡,一口口喝下去。
她面板細而白,喉嚨微微滑動的姿態也那麼嬌美。
賀眀瑾失神,下意識嚥了咽,他在娛樂圈見慣各種型別的美人,可沒一個像她這樣,從第一眼起就叫他忘不掉。
言卿又喝了一小口,視野變得有些模糊,她放下杯子搖了搖頭。
她惦記著晚上要回家去,喝得很收斂,不算多,酒勁兒像是突然間找上來的,勢頭兇猛。
言卿努力保持狀態,跟小可愛們擺擺手:“我有一點醉了哎,不能喝了。”
她下了節目直接來的,沒帶手機,撐著清醒跟大家解釋,起身往洗手間去,想用冷水刺激刺激。
到了這個時候,廳裡已是一片混亂,抱頭痛哭的,喝到暈乎乎打鬧的,沒誰會留意一兩個人的動向,但歐陽和小卷毛還是注意到她,跑來貼心地攙扶。
賀眀瑾緊隨其後。
另一邊的靠牆一桌,原本對s位勢在必得的隊長喝了一晚上悶酒,見言卿醉了,冷哼一聲,領組員跟上去,想看她醜態。
言卿腳步虛浮,腦中的神經彷彿被一根一根拽緊,拉扯到極限,逐漸傳出不堪忍受的劇痛。
有一把無形的刀,在飛快攪碎她的意志。
她咬緊的齒間溢位氣音,徹底變黑的識海里浮出霍雲深冷峻隱忍的雙眼,她想去抓住他,卻根本用不上力氣,雙腳一軟,無力地滑了下去。
歐陽反應最快,一把接住她,驚慌地大叫。
她們已經走到洗手間附近,離開宴會廳的範圍,四下很空,沒什麼人可以求救,所以及時出現的賀眀瑾堪稱救星。
賀眀瑾見狀,瞳孔震顫,臉色一片慘白,失聲喃喃:“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昏過去的!”
歐陽焦急道:“應該是喝醉了,老師你力氣大,快把她送車上,我帶她回宿舍!”
賀眀瑾很清楚,絕不是醉了那麼簡單。
他惶恐抱起軟倒的言卿,踉蹌往樓梯的方向衝,撞開跟來看熱鬧的那一組女生,隊長一瞧更沒了好氣,譏諷咕噥:“仗著漂亮了不起啊,喝那麼點至於昏嗎?霍總不搭理她了,就用這招去纏賀老師?”
賀眀瑾什麼都聽不到,一門心思往前跑,然而僅僅邁出兩步,他就硬生生頓住,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盯著迎面而來的那道身影。
他以前也膽小,但從沒有過這麼膽寒的時刻。
燈光昏黃的走廊裡,男人的五官籠在暗影中,輪廓黑沉,像來取命的鬼神。
賀眀瑾只覺得能割肉蝕骨的暴戾切到他身上,有了實質一般讓他皮肉顫到發疼,他雙手不由得一抖,抱著的言卿眼看著要落地。
他本能去接,手指堪堪碰到,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