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然嬌面動容,為之一笑,又從匣子之中取出一白sè長瓶說道:“其實喝茶是很講究的,之所以一般的茶水入口卻不留香,那是因為茗茶之人沒有重視這些講究。”
餘若然又繼續說道:“茶藝有四事,人們最注重的茶葉只是其中之一,因為茶葉是決定茶味的根本,但是其餘三事卻很少有人研究,那便是器,火,水。這一茶具乃是荊州名瓷所造,能夠將茶的淡雅之氣體現出來。而火,就是鼎了,這鼎乃是古文茶鼎,正所謂茗茶用文火,而古文茶鼎卻能夠將文火控制的恰到好處;最後便是水了,水純則茶香,想天下最易得到的純淨之水自然是露珠了,而這白瓶之中便是裝著我在荊州新城之時清晨所收集的露珠。”
聽到這裡就連沈落安都為之一振,雖然沈落安之前喝過餘若然的忘語茶五年了,但是卻沒有聽她說過這麼多道道來,今天算是見識了,原來這妮子經常早起便是為了收集這些露珠,卻不想自己五年來一直都未有所發覺。沈落安嘴角抽搐,不由一絲傷意湧上心有。
而周遭與林遠卻是一樣木然,周遭此時想要說些什麼卻不敢打破這難得一見的茶藝表演。
待餘若然將水煮至沸騰之後,沈落安將匣子底部的隔板揭開,取出數片紫sè茶葉——忘語,放出壺中,然後蓋上壺蓋,將火滅去。
“茶重自然,重淡雅,重怡神,世間萬種茶無不是以“淡”為宗,那些濃茶,帶著濃香的茶皆不是上品,只是凡世間那些俗人的謬論而已,唯有“淡”才是茶的真諦,而從茶中品出這個“淡”的意境的,至今我也只見到一人而已。”可以說這些年來,餘若然對自己的什麼都沒有驕傲過,就連那天資國sè和她的不二智慧都從沒有讓她感到這般驕傲,唯有這茶藝與茶道,她總是帶著一種傲氣。
沈落安聽得有些糊塗了,怎麼就這茶卻能夠品出什麼意境,至少沈落安這些年沒有品出來,試想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夠在茶道之上讓餘若然這般讚美。
餘若然給四人倒下八分茶水之後卻依舊將那盞空杯給倒上九分。
對於三人疑問的表情,餘若然微然一笑說道:“這一杯是倒給茶神陸羽的,如果不是他,我想我們要享受這般神韻之味,怕是不能的,所以我每次茗茶都會給他敬上一杯以示感謝。”
這時候三人臉上的神情總算是平靜下來,但是心裡卻無不感慨。特別是沈落安,他總有一種看不穿餘若然的感覺。
或許吧,正是這種完全的瞭解,需要沈落安用一輩子將餘若然留在身邊慢慢發現。
林遠是最為急xìng的,等餘若然將茶水倒上之後,便急忙將被端在嘴邊,吹了一絲風讓茶水降些溫度,便品上一口。
第一感覺,索然無味,然後便是有那麼一絲微苦,然後還來不及感受完全茶水已在口中進入喉道了,好像這茶水留不住口中,喉嚨之處有一股吸力將這茶水吸了過去,待得口中無茶之後只覺得清香入頭,一時間頭腦清晰無比。
可能是因為茶水太過於古怪所以林遠那清秀的臉上神情變化頗為古怪,見他這般模樣,周遭終於是按捺不住了,也端起身前暗紅茶杯呷上一口,清香入口,卻又索然無味,但是不一會有了一絲微苦在舌尖纏繞,卻依舊是來不及繼續品嚐茶水便被喉嚨吸了進去,一時間周遭臉上措然之sè盡顯無疑與那林遠頗為相似,不過入喉的那一瞬間周遭分明感到了一絲甜味,之後茶香入腦,清醒無比,周遭便迅速恢復過來,臉上又是一番泰然。
“怎樣?”沈落安在一旁看得兩人神sè變化大為過癮,也不禁為餘若然暗暗高興。
“竟有兩味!神作呀!神作!而且飲茶之後頭腦特別清晰,心裡頗為舒暢。餘姑娘當真絕世高人。”
“兩味?”聽完周遭對餘若然的讚美之後,林遠疑惑的看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