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沒有聽的清楚,問:“你想說什麼?”
蘇櫻站了起來,笑了一下:“沒什麼,只是實在沒有想到陸成灝同容家還有這樣的關係,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容靳修過來摟住她:“別瞎想了,睡覺。”
但是,這件事情一直像一根刺一樣戳在蘇櫻的心裡。
以至於後來好些天蘇櫻總是時不時的看著果果出神。
人一旦認定了某些思維,就總是不可控制的往那方面帶。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蘇櫻總覺得果果的一舉一動都充斥著陸成灝的影子。
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翻版一樣。
蘇櫻快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逼瘋了。
可是,她又不能告訴任何人。
心裡的那根刺像是生了根一樣,瘋漲,恍然一看,竟然已經變成了一片荊棘之地,遍地都是扎人的刺,難受的叫蘇櫻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櫻想了想那天晚上陸成灝和周小魚離開時的場景。
周小魚對蘇櫻說:“姐姐,六哥打算去美國了,說不定以後便再也不會回來了,能不能讓果果去清潭山住一陣子,這也許是他們父女最後獨處的時光了。”
但是現在想起來,總覺得這話別有深意。
父女?
果果叫陸成灝超人爸爸,所以小魚這樣說,蘇櫻倒也沒覺得什麼。
但是蘇櫻想到了蘇櫻當時的語氣和表情。
她說的那樣自然,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以後,便又似乎反應過來,有些慌張和尷尬。
這說明了什麼呢?
蘇櫻還是想不通。
周小魚將這話說出口以後,還沒等蘇櫻說話,陸成灝便讓周小魚上了車。
車子從山道上一路絕塵而去。
陸成灝的臉色一直很陰沉。
周小魚坐在副駕駛座上,便也沒有說話。
一路沉默。
車子下了山道以後,便入了城,璀璨的霓虹燈,高樓聳立,透明雪亮的櫥窗,這個城市依舊熱鬧,所有的繁華似乎鋪面而來,一切又喧囂了起來。
陸成灝驀然將車子停在路邊。
驀然清冷的開口:“小七,我的事情,你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他們之間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周小魚知道他指的是離開的時候,她對蘇櫻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他回去美國,可能永遠都不會來,她說想讓果果去清潭山住一段時間。
周小魚看著陸成灝,看的很深:“六哥,我說的這些,不就是你心裡所想的嗎?”
陸成灝也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眸子的神色又沉了一些。
他甚少用這樣的眼光看周小魚。
這個丫頭真是長大了。
什麼時候已經變成潛伏在他心底的一朵解語花,他想什麼,希望什麼,算計什麼,竟然都沒有辦法逃出這個丫頭的眼睛。
周小魚也定定的看著他,眼神乾淨的發藍,就像是深海里面蘊育的最為璀璨的珍珠。
陸成灝卻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略帶寵溺的語氣:“我有時候還真有點怕你,丫頭。”
周小魚嘴角的苦澀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就是太懂他,這種瞭解很透徹,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因為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從相識的那天起,她就習慣蟄伏在一個地方,去觀察他,去琢磨他。
久而久之,這似乎變成了一件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的事情。
他所有的一切,她都瞭解。
好的,壞的,善良的,邪惡的,開心的,悲傷的,她都如數家珍一般的珍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