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輕微的嘆息。
解釋太過多餘,明天,她就會請他離開。
琥珀金的眸光凝鎖沉黯,非關情慾,實屬震怒。
是的,他很生氣,非常生氣!在狂喜她的親近後,立刻被感應到的想法氣爆。
這小妮子無視他的感受,想用過就丟?!要他不生氣才有鬼!
明明愛他卻不明說,明明被傻氣的自問自答折磨也不問明白,就這麼笨笨地自以為是,也不管他是不是真作此想!
她不是工作上精明幹練、充滿自信的女人嗎?為什麼感情上卻表現得如此傻里傻氣,毫無自信可言?
還是他真的讓她這麼沒有信心?怒氣在作下結論的瞬間熄成輕煙。
條列分明的氣惱理白,最後全數迴歸到這一點──他可法·雷,的確讓她很沒信心。
如果不是這樣,她不會這麼痛苦。
思及此,可法·雷連火氣都不敢再冒出一個。
心疼就此取代了氣憤,但,會順遂她的心意,讓她用過就丟嗎?
答案是──
“美人投懷送抱,我當然賞臉──”可法·雷推她躺平,輕輕半壓,在感覺到彼此撥出熱氣的距離間,以鼻尖磨蹭她的,柔聲道:“只是我偏好與清醒的美人翻雲覆雨,以免對方借酒裝瘋,事後不負責任,揮手自茲去。”
“你……”唐思琪一臉怔愣。
“乖乖睡。”輕柔呵笑,像哄孩子入睡般,可法·雷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等你睡醒後,我保證,一定讓你下不了床。”滿意地看著她頰邊更深的紅火暈雲,他倏地起身,替她拉好被。
撤退!
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醒來。
因為醒來之後,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大早就守在床邊盯著她看的男人。
他所說的那番話言猶在耳,若不是體內的酒精作祟,她恐怕會一夜無眠。
唐思琪不禁怨起昨晚的荒唐,怎麼會放縱自己去──勾、引、他?
而且──慘敗收場。
“你可以繼續裝睡,或者選擇面對現實。反正等兩個小時是等,等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也是等,我就不相信少眠的你還能再撐多久。”
她輸了,掀被起身。“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你想怎麼樣,思琪。”忍不住嘆口氣,唉,這是他第幾次嘆氣了?
向來看不起只會嘆氣的人,沒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也成為其中一個。
“我想,”別過臉試圖忽視他青髭未修的頹樣,不去細想向來注重打理的他,之所以這副模樣的原由,唐思琪強迫自己撂下逐客令:“你的刀傷已經好了,應該回到你黑道情人身邊──”
“那是騙你的。”
果然。如她所想,並不意外。“既然如此,你更沒有理由留在這裡。”
“是嗎?”
“……是的。”
“那至少也該讓我把答應你的事情做到。”可法·雷從椅子上站起來,單膝跪上床墊,隻手按住她的肩。
“什麼意思?”她想退,卻被他緊緊扣住,肩頭微微發疼。
“我答應等你醒來之後,一定讓你下不了床,不是嗎?我向來說到做到,尤其是對這種事。”
“你……玩真的?”
“不玩,我是認真的。”“玩”字讓她不相信他、讓她一心踹他到天邊遠──去他的“玩”!
“可法·雷──”唐思琪心慌地使勁扭脫他,翻過身趴躺在床上,以隔絕他碰觸套裝的鈕釦。“別玩了!”
“不要再說‘玩’這個字,從現在開始,我不跟你玩,我跟你認真。傻瓜,脫衣服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解開釦子不可。”他至少就會十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