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後悔,也不能證明他還想見到她。
事情演變成這樣子,他們再見面只會徒增尷尬。
“只要你離開萬縷城,說不準他就會追著你離開。”諸葛玥別有深意的說著。
“他才不會呢。”冬安說得很篤定。“他找你找了好久,就是急著帶你回宮認祖歸宗,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一頓,她忍不住額外補充:“說不準我離開了,他反倒高興。”
諸葛玥搖搖頭,明白她是當局者迷。
“他若當真不要你,一開始就不會將你抱下船,甚至特地帶你來到這西門大宅。你賴在我這兒哭了這麼久,恐怕此刻他已是心急如焚,四處在找你。”
她說得頭頭是道,冬安總算有些動搖了。
“就算他還想見到我,可我卻和他……和他……”她滿臉通紅,羞澀的沒敢將話說完。“爹爹要我寫史,如今卻變成這個地步,別說是要撮合他和石蘿,往後我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又該怎麼寫史?”
“自然是如實寫上。”諸葛玥理所當然地說道。
冬安困惑的眨眨眼,實在不明白她的意思。
“寫上什麼?”她忍不住問。
諸葛玥搖搖頭,忍住嘆氣衝動。雖說她性子散漫,但也聰穎過人,怎麼遇上這男女之情,就變得這麼遲鈍?
“既然你和他有了肌膚之親,那麼尉遲觀就算是有了春情春事,你自然應該如實的把他對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一字不漏寫入春史。”
冬安瞪大眼,臉兒不禁更紅了。
“可是那是我和他之間──”她咬住小嘴。“要是給人知曉,那我……我……”她用力搖頭,簡直不敢相信好友會說出這種話。
這麼私密的事要是弄得人盡皆知,往後她也別想見人了!
“你是春史,自然明白春史應盡的責任。”諸葛玥微微挑眉。“還是你寧願空手而回,讓你爹爹與你斷絕關係,並且一輩子躲著尉遲觀?”
“我才不要。”冬安回答得相當迅速。
“那不就得了。”諸葛玥自椅子上起身,動了動筋骨。“回頭找個機會,將在船上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記下吧。”
“可是──”冬安忽然又臉紅了。
“可是如何?”諸葛玥回頭看她,極有耐性地問。
“可是爹爹說來年春冊上,尉遲觀的春事,必在春冊占上三頁。”她紅著臉,用好小的聲音,道出這個重點。
聞言,諸葛玥不禁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既然如此,那你只好再多犧牲幾次了。”
“你──你胡說!”冬安嬌嗲嚷道。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不想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只好委屈一些,努力奉獻了。”她噙著笑容,拍拍好友的肩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就忍一忍吧。”
冬安懷疑自己真的會羞死,但也明白這是事實。
即便她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在許久之前她便愛上了尉遲觀。
只是她情竇初開,雖明白他相當重要,卻不懂得分辨其中的差異,才會誤將他歸類成親人,甚至以為他就像爹爹一樣。
如今真相大白,她就是因為愛上了他,才會感到心疼,才會捨不得離開他,甚至為了撮合他和石蘿,而莫名想哭。
其實小玥說得都對,如果尉遲觀真的不要她,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將她一塊兒帶到西門大宅,他大可以直接將她扔在船上,放她不管,就像她先前看過的男人,對女人總是無情的很。
雖然他們倆都是酒後亂性,但事後他卻沒扔下她,反倒將她帶在身邊,這是不是代表,其實他並沒有後悔?
一線希望在心中浮現,冬安絞著裙襬,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