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放在了沙發上,轉身去拿毛巾,該死的,不能讓她這樣渾身溼著。
蘇欣怡一把抓住墨冷御。
“別走……”
微弱的聲音,虛弱的呼吸,每一字都似用盡了力氣。
她必須說清楚,她來的目的。
他回首,看著她。
目光交錯,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四周那樣靜,只剩下西式鐘擺“噠噠”來回擺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悶的,彷彿每一下都擊在人心上。
眼前的她,一縷縷溼漉漉的髮絲下,蒼白的膚色幾近透明,可臉頰上的紅暈卻嬌豔如血,這種不正常的白與紅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在病態的蒼涼中卻透著無法遏制的倔強。
他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
“聽我說,我不是來求你的……”蘇欣怡深深喘息著,頭很暈,也很燙,她試圖讓自己清醒。可她全身一點都沒,抓著他衣角的手無力垂下。
“是嗎?”墨冷御修眉一挑,不置可否。這個女人,到這份上還如此倔強。
她低低俯首,避開他戲謔的視線。她有她的驕傲,她的絕望決不能讓任何人窺探。
“你還是先躺著,別說話了。”這樣的她,讓墨冷御突然有些煩躁,他向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逼她躺下來。
“不,墨冷御。”她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美眸裡倔強的光,似能照亮整間屋子,她執著道,“我想和你談談,有關博雅的事情。”
隱怒在他胸口翻滾著,可看著眼前脆弱的她,他卻無從發洩。他俯身,不悅地望著她,似王者般高高在上,一字字從齒間蹦出:“你想怎麼談?”
蘇欣怡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卻竭力維持著清醒。
“一年,請你給我一年時間,不要收購博雅,讓我自己打理,這一年內,我……願意做你的妻子。”
蘇欣怡咬牙迸出妻子二字,頭腦疼痛得彷彿重錘敲擊著。她不停地說服自己,寬慰自己,她是為了博雅,為了博雅。
一年?
墨冷御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她精緻的臉龐,誘人的頸,她渾身溼透了,完美的曲線畢露,看著令人血脈賁張。高傲中透著倔強,猶如雪中寒梅,獨自芳香,這樣的她,無疑是吸引他的。
時間再度靜止。
周遭空氣彷彿被兩人慢慢吸去,只剩下窒息。
僵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
“三年。”他慢慢吐出這個數字,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似乎他不想放開她,三年之後,也許……此刻他的身體內,竟然泛起躍躍欲試的興奮,前所未有過。
三年?
蘇欣怡愣住,半響才反應過來。她眼中閃過一抹氣憤,一閃即逝,咬緊了唇,她慢慢的閉上眼睛。太陽穴霍霍的跳動著,她整個腦袋好似被重錘敲打著,疼痛難忍。
須臾,她緩緩睜開眼睛,靜靜望著眼前天神般俊逸的男人。此刻的他,全身亦是溼的。溼透的黑髮密密地貼在額邊,格外性感迷人。她知道,這樣的男人她不該招惹。
深吸一口氣,她纖細的手緩緩覆在他握住她肩膀的手上。
他的手火熱,她的手冰涼。
冰火兩重天,正如此刻他兩之間詭異的氣氛。
墨冷御挑眉,他知道她不簡單,他等著她下面要說的話,看看究竟能帶給他多大的震撼。
蘇欣怡唇邊溢位一抹淡笑,那笑,無比驚豔。
她一點一點將他的手,從她肩上挪開。一字一字從齒間蹦出,“兩年!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形如陌路。”
外面雨似小了,滴滴答答。
她清雅的聲音,亦如窗外雨聲,清晰卻震撼。
橋歸橋,路歸路,形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