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則凜收回扣在她後腰的手,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胸口捶了兩下:「我在說的時候,這裡是滴著血的!」
別漾氣不過,又使勁打了他兩下:「你有理是嗎?我隱瞞是我不對,可我怎麼知道我們能走到哪一步?如果你的分手出自真心,我們沒有在一起,我又何必讓你知道那些?」
慄則凜替自己辯駁:「我沒有認為有理,我是理虧,亂說話是我的錯。可是別漾,我難道不是高調地在愛著你嗎?只要你點個頭,我都可以把民政局搬來。我是不是真心要分手,還是口不擇言,你當時分不清,過後還分不清嗎?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愛我,你難道也不確定我愛不愛你嗎?可從我們在一起,你給我的感覺從來都是,我可有可無,你隨時可以抽身,我真的沒有一絲安全感。」
話至此,他微微提高了音量,帶點火氣地說:「在愛你這件事上,我沒你自信。」
她不愛表達,他便胡思亂想。偏偏那些細節又合理存在,給了他錯誤的引導。他怕挑明瞭失去她,就只能忍著,想著等她愛上他了,就會放下陸鑒之,那一段不可言說的暗戀,便過去了。
別漾沒想到他會說這些,相比他道歉和求和,此刻他以對她發脾氣的方式袒露心跡,反倒讓她無話可說。
慄則凜確定她聽進去了,抱住她,與她交頸相擁,「我願意承擔犯錯的後果,你想懲罰我,暫停下戀人關係沒問題,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我們分手了會和好,不用別人來鑽空子,不能有第三個人。」
別漾剛想用手推他,他的唇貼在她耳廓,「我愛你,是那種只要你站在那,我就愛的那種。你給我改錯的機會,就一次!」
這個架,忽然就吵不下去了。
別漾的手抓住他腰側的t恤,沒動。
慄則凜在她耳朵上親了下:「別再說狠話,我知道,你也疼。」
心尖莫名顫了下,別漾閉上了眼,沒再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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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慄則凜留宿了,打地鋪。
別漾趕他走,他不肯,大搖大擺地脫了t恤,把身上的大傷小傷展示給她看,邊說送了三天考累死了,開不動車。
開不動車?像是一語雙關。
別漾領教了狗男人的無賴,在他腿上踢了一腳。
不痛不癢的。
慄則凜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忍著笑鼓勵:「使勁!」
別漾不再理他,去旁邊的桌子前擺弄電腦,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危機總算解除了一點點,慄則凜鬆了口氣,他看了看房間中央那張大床,去衣櫃裡抱出被子,往床邊地毯上一鋪,又拿過來一個枕頭,躺下了。
等別漾處理完郵件關機已經是四十分鐘後,她轉頭看著把t恤當被子蓋的某人,憋了半天,到底還是沒忍住,給酒店前臺打了電話,讓服務員送了一床被子來。
慄則凜持續多日沒吃好沒休息好,現在別漾人就在他旁邊,他心定下來,哪怕是打地鋪,沒被子蓋,照樣睡得著。但他睡得不沉,服務員一按門鈴就醒了,見別漾往門口去,他猛地坐起來:「你去哪?」
語氣緊張,誤以為她要換別的房間。
別漾沒答,開門接過被子,抱過來兜頭甩給他。
儘管被砸了,慄則凜的心卻是暖的,他欠打地小聲說:「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別漾當沒聽見,拿了睡衣去洗澡。
聽到她鎖門的聲音,慄則凜氣笑了,他站起來,過去敲了兩下門。
裡面沒好氣地問:「幹嘛?」
慄則凜站在門邊,說:「你不願意,我不會亂來,這點信心,你對我應該有。」
裡面懟他:「剛被打完臉,我有記性。」話落,花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