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是亙古不變之常理。”穆雙飛頷首道:“何先生有空,不妨再上風鈴山瞅瞅,除了觀瞻庵堂氣象,亦可飽覽周圍青碧山色。”紫姬嫣然附和,說道:“是啊,風鈴庵為佛家聖地,莊嚴寶相,天下瞻仰佩服。”何以成道:“老祖師將衣缽傳給電神尼之後,想起雨神尼雖然蹤跡杳然,不知其蹤,不過她畢竟是自己最為鍾愛的弟子,焉能就此捨棄,便留下遺訓,說道雨神尼若是‘知悔迴心’,自返佛山,就依舊還納入門牆,添為風鈴庵之長老,教新掌門莫可虧待,好生照顧。電神尼自然滿口應承,只是這電神尼卻另外有個痴處,卻是極好佛法,夢想經過勤修苦練,終究得成正果,西天為佛,所以一年十二個月,倒有大半時刻閉關修行,不理外事。”紫姬低聲驚呼,道:“啊,那豈不是——”何以成嘆道:“穆紫夫人好聰明,便即領悟其中玄事。電神尼既設立了建言長老,她在閉關之時,庵中大小事務,自然便託付風神尼打理安排。哎!要是偏偏此時雨神尼回來,建言長老風神尼和她有隙,誰敢保證不會挾權報復,瞞著庵主將雨神尼拒之門外?”穆雙飛嘆道 :“這可是囑惡人為善,教野狼食素了。”心中卻別有一個想法,說不得那電神尼乃故意如此,暗暗藉助風神尼之力攔阻雨神尼歸家,要是果然這般,此位新任庵主的叵測心機,實是令人敬畏凜凜。
曹甲重道:“雨神尼豈非是無情無義之人?她師父對之疼愛有加,日後必也回返風鈴山,只是恕在下揣測:雨神尼此行多半受辱,她又是心高氣傲之人,因之從此便真正遠離風鈴庵,在此隱居埋名,不理世事了。”何以成點頭道:“大夫猜測得*不離十了。多年之後,雨神尼欣欣然返回風鈴庵,想將領悟的一身絕妙高明本領授予眾同門,以為從此,便可與將師父的‘降妖除魔’之宗旨發揚光大,久年風鈴庵矗立於江湖之中,成為真正佛地指日可待。哎,哪裡…”金算盤忍不住插科打諢,道:“適才官爺所言之中,有什麼‘真正佛地’,難不成風鈴庵若不能四處降魔伏怪,便不算真正的佛家聖地?”鍾月敏嘟噥道:“這吝嗇鬼今日囉裡囉嗦的,委實討厭。”何以成道:“佛家宗旨,該是廣持慈悲、普度眾生,要是整日便在佛堂打坐,單求自身修為,不去解除廟外云云眾生之悲苦,那哪裡表現出了‘慈悲’之意,如何‘普度’眾生?也正是因為如此,佛家在神州大地分佈雖廣,卻難見有所作為。”鍾月敏愕然,覺得他這番話未免武斷,然卻頗有道理,貼合自己心意。九華追問道:“官大叔,後來怎樣?可不是風雷神尼提著棍棒守候庵門,不許雨神尼入內麼?”何以成面露恚色,鬍鬚飄飄,聲音亦高了幾分,道:“雨神尼打敗魔界異人之後,欣喜甚然,遂施展法術,星夜趕回風鈴山,踩著臺階徑奔庵堂。那時她尚不曉得師父已然圓寂,心想即將見著久別的師尊,可要好好敘敘師徒之情。可惜,可惜,可惜啊!”語氣重重連道三個“可惜”之後,略微頓頓,又道:“可惜雨神尼好意殷殷,在風、神尼看來,卻是回來挾私裹恨,欲圖對自己二人報復,自然率領庵堂弟子,橫豎予以阻攔。那時電神尼尚在閉關中,勤修一本精奧無比的佛家經書,所有外事,皆不理會。風、雷老尼唾沫星子說道半日,見雨神尼不為所動,堅持要入內參拜祖師,便搬弄一個極為可恥的法子,卻從塔型祠堂搬出開派老祖師的牌位,高舉朝天,接著疾言厲色、故作正經,大斥雨神尼薄情寡義,忤逆不道,氣死師父。如此罪過,天地難赦,定要將之趕將出門,至於老祖師的遺訓,竟隻字不提。”九華急道:“她們怎麼能這麼做啊,實在太過分了。”金算盤哼道:“換做是我,講什麼道理,搬弄本領殺將過去便是。”穆雙飛嘆道:“畢竟是師門舊地,哪裡能輕易動武哩。雨神尼縱然英武過人,法力廣大,既到了風鈴庵門前,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鍾月敏本已還俗,此刻不由心中慼慼,忍不住雙手合十,囁嚅道:“善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