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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

他不知道為什麼薄硯會睡到半夜起來,起來做那種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見了,薄硯又會怎麼想…

反正阮眠是覺得尷尬透頂了!

他整個人都好像在發燒。

正想乾脆當作無事發生過,悄悄溜回床上,浴室裡卻忽然傳出了薄硯的聲音。

他的嗓音此時染著濃沉的啞意,是與平日的冷淡極致不同的感覺,「阮眠,你是要…進來用衛生間麼?」

明明與薄硯還隔著一扇門,可阮眠卻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就像是過電一般。

薄硯的嗓音,讓他全身酥麻。

「我…我不用!」阮眠大聲應了一聲,抬腳就想往床邊跑。

可他才動了一下,薄硯就跟有透視眼一樣,又叫住了他:「阮眠。」

阮眠腳步一頓,故作鎮定道:「幹…幹什麼!」

「阮眠,」薄硯又叫了一聲,嗓音聽起來更啞了,「叫我名字。」

阮眠不懂這是個什麼操作,可他遲疑一秒,還是小聲叫了:「薄硯…」

薄硯低啞「嗯」一聲,「再叫一次,好不好?」

阮眠垂在身側的手指莫名蜷了蜷,還是聽話叫道:「薄硯。」

「呼,」薄硯輕吸口氣,「再叫…」

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況現在尷尬得頭皮發麻全身發燙,沒兩下就急了,忍不住一疊聲喊道:「薄硯薄硯薄硯薄硯!」

他話音落下,薄硯這次沒再講話,可浴室裡的窸窣聲卻分明擴大了。

阮眠被像被定住了似的,漲紅著一張小臉立在浴室門邊,像尊小雕塑。

直到聽見薄硯很明顯的一聲低喘,緊跟著響起淅瀝水流聲,阮眠才驀然回神。

他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一溜煙飛跑回了床上躺好,還乾脆把腦袋埋進了枕頭裡。

兩分鐘後,阮眠聽到浴室門被拉開,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留在床邊。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床邊輕微陷落,薄硯躺了下來。

他們睡的是水床,有人上下都會帶來一陣波動。

阮眠被這陣波動攪得更是腦袋發懵了。

「阮眠,」薄硯低聲叫他,「生氣了?」

阮眠也說不上自己現在是種什麼樣的心態,就是莫名不想搭理薄硯,於是他沒出聲,還又把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抱歉,」薄硯自我滿足後態度倒是良好,認錯認得很乾脆,「我剛…剛沒把住,做得過火了。」

阮眠其實倒沒覺得有什麼過火,比起生氣來說,他更多的還是莫名其妙的害羞,還有迷茫。

於是猶豫一秒,阮眠還是被好奇心戰勝,緩緩把腦袋探了出來,卻並不看薄硯的眼睛,悶聲問:「你…你剛剛為什麼,為什麼不停要我叫你名字!」

這下換薄硯滯住了。

半晌,他淺褐色長眸微微眯了眯,半真半假,模稜兩可道:「因為…因為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好聽。」

阮眠:「!」

耳朵尖的紅暈愈擴愈大,阮眠又飛快把腦袋埋回了枕頭裡。

他覺得心臟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薄硯一說話,他的心臟就跳得像揣了一百隻兔子?

……

毫不意外,這個後半夜,阮眠失眠了很久。

其實也沒有特意去想什麼,就是覺得亂,很亂,非常亂。

原本被他完全忽視的東西,在這一刻都好像被無限放大,變得異常明顯,比如——

薄硯的呼吸,薄硯的體溫,薄硯身上的淡淡香氣…

這所有看不見摸不著的,此時卻都扯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

阮眠不知道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