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換衣服,」薄硯低冷嗓音在阮眠頭頂響起,染著極其明顯的啞意,與不那麼明顯的剋制意味,「發什麼愣?」
阮眠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背抵在了牆上,背後傳來的絲絲冰涼感,卻並不能緩解他此時此刻,滾燙到快要燃燒起來的心臟。
阮眠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此時根本無法思考,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薄硯的問題,又傻站了兩秒鐘,才呆呆應了一聲:「換,我現在就換……」
邊說,他就抬起手要去脫身上的斗篷。
然而他的視線,又不自禁落在薄硯身上一瞬,卻正巧在薄硯套上t恤的前一秒,阮眠驟然看清了,薄硯肚臍上方的紋身。
那是一串他上次沒看清的,很漂亮的花體英文,可意思卻與漂亮毫不沾邊——
agony。
極度的痛苦,臨死的掙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老母親不發言,大家自己品!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第39章 三十九顆奶糰子
阮眠不由愣住了。
他對紋身只有兩個概念,覺得一般紋身的人,除去一小部分為了純粹耍酷的,剩餘的,應該絕大多數都是想靠紋身這個刺入皮肉的方式,銘記些什麼。
可能是一個人,一隻寵物,一件事情,也可能只是一種情緒,一種感受。
比如——agony,痛苦?
阮眠不覺得以薄硯的性格,會是那種純粹耍酷就在身上紋東西的。
那麼,就只剩下了後者……
「不是要換衣服麼,」薄硯低冷嗓音再次響起,把阮眠拽回了神,「怎麼又發愣了?」
阮眠心神一跳,驀地收回視線,可在薄硯把t恤拽好的一瞬間,他又恍惚看到,薄硯好像還不止一處紋身。
在他的側腰處,好像還有一個紋身?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個紋身還比他肚臍上方的,要大不少。
「你……」阮眠遲疑一瞬,就決定直接問出來,「你有兩個紋身?」
薄硯手指輕顫一下,淡淡「嗯」了一聲,「是有兩個。」
「肚臍上面的那個……」
阮眠神情更遲疑了,話說了一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他確實很好奇,好奇薄硯為什麼會紋這個單詞,更好奇薄硯曾經經歷過什麼,需要他靠這種方式銘記痛苦。
但阮眠問不出口。
因為他不知道問下去,是不是在揭薄硯的什麼傷疤。
將心比心,阮眠不覺得薄硯會喜歡他來揭傷疤。
空氣安靜兩秒,薄硯忽然開口,語氣沒什麼變化,很淡解釋了一句:「那個是為了遮疤的。」
阮眠又是一愣。
是了,他剛剛忘記了,紋身還有一種用途,就是用來遮疤。
可是肚臍上面,又會是什麼疤?
「你……」阮眠試探道,「難道小時候摔過,在肚子上留疤了?」
薄硯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可卻絲毫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
阮眠也就不再問了,垂頭默默脫掉身上的斗篷。
「側腰那個紋身,」見阮眠不出聲了,薄硯又忽然開了口,語氣聽起來比之前輕鬆了兩分,「你想不想看?」
阮眠一頓,他當然想看了!
可是真正的酷哥,會對別人表現出這麼濃鬱的好奇心嗎?
很顯然不會!
於是阮眠把脫掉的斗篷放在一旁,非常違心地繃著小臉,搖了搖頭,「不……不看!我不好奇!」
薄硯唇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