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都督,蛇人雖與我們大不一樣,但它們絕非獸類,現在的舉動恐怕大有玄機。”
周諾道:“果然,但我實在想不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重蹈覆轍,那是兵法大忌。蛇人在南門外吃過一個大虧,這回重新又來攻條,如果不是有了十足把握,就是另有圖謀了。
看著蛇人大隊越來越近,忽然有個眼尖的叫道:“看!它們拿的是什麼?”
蛇人漸漸近了,現在大概在一里以外。押龍河這一段有數十丈寬,大江最寬處可寬達二里多,在附近卻還不及押龍河寬。河面上水汽瀰漫,隔著水汽,看到的蛇人軍顯得奇形怪狀,隱隱的,已能看見它們隊中舉著一面大旗,旗上繪著個人首蛇身,衣著奇怪的畫像。最奇怪的是,那隊蛇人手上居然舉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兵器不像兵器,說是攻城器械,又好像輕得很。
它們究竟想幹什麼?
蛇人軍已到押龍河南岸,此時隔得近了,我們也可以看到在蛇人手上拿著的盡是木板鐵鍬之類。難道它們發明了一種新的攻城方法?南岸渡口原也有些駐軍,此時早受命棄寨歸城,蛇人卻連正眼也不看一眼那兒的空營,沿河道轉向東北方。遠遠的,我們已可以看到那些蛇人陰冷的眼珠。陶守拙這時像也忘了要動手的事,喃喃道:“它們到底要做什麼?是想渡過大江?”
這一帶地形險峻,押龍河發源於大江,由東北流向西南,在押龍河以東、大江以南,還是有一大片平地,但北岸卻都是些懸崖,想要繞過符敦城渡江,那是不可能的。這時一邊的第四軍指揮使陶百狐過來道:“兩位都督,蛇人是想攻東門啊!”
攻東門!我們都吃了一驚。東門外有一大片灘塗,泥土鬆軟肥沃,原本是一大片良田,但自從鼉龍孳生後,這一片田地就都拋荒了,東門也已封閉,除了離城很近的地方還種植了一些作物,有時還要出東門收割,那兒就幾乎是一座廢門。周諾道:“它們要攻東門,難道它們和鼉龍是一家子不成?”
陶百狐神色也有些慌張地道:“它們拿著鐵鍬和木板之類,我看,它們是要在東門外挖掘地道攻過來!”
在東門外挖掘地道,這工程極大,幾乎不可能完成。但蛇人身形細長,它們挖的地道不必像人的那樣大,以木板撐住泥壁挖開一條狹窄的通道,也不至於大興土木驚擾鼉龍,確是大有成功的機會。我聽陶百狐這麼說,頓時恍然大悟,看了看周諾和陶守拙,他們臉上也有了些驚恐了。
想不能蛇人居然會出這等奇計,先前被周諾打退的兩千蛇人只怕是來探查地形的吧,蛇人一下就發現了符敦城的軟肋,定出這種令我們匪夷所思的計策,實在讓人震驚。這樣的辦法也只有蛇人才能想得出,而它們能揚長避短,豈是獸類可比?
周諾叫道:“快!快分一萬人到東門!”
東門原來只有些零星守軍,蛇人挖掘地道並不會這麼快,周諾現在大概也方寸大亂了。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覺得一陣茫然,誰都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蛇人的這條毒計。
第三十章 龍戰於野
蛇人再次攻來已是第二天了。這兩天裡,雖然仍然沒有發生直接戰事,但是每個人心裡都象壓了一塊巨石,沉重之極。
正如陶百狐所預料的,蛇人遊過押龍河,在東門外的灘塗登岸,便開始挖掘地道。蛇人的堅忍實在令人驚歎,它們就住在河邊,水裡來泥裡去,一個個仍然毫無懈怠之意。灘塗上長滿了蘆葦,我們時常可以看到有蘆葦倒伏下去,那就是蛇人已掘到那兒了。東門外有數里方圓的灘塗,蛇人是在離城一里左右開挖,每天大約可以掘進十幾丈,照這麼演算法,十來天便能掘到牆根。而蛇人又不斷增兵,在南門外駐下了營,看樣子只要一挖到城下,這支蛇人軍就會大舉攻城。按蛇人的故技,它們一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