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要是她不取單名,那名字也可以有四個字。”左邊那少女道:“還是很奇怪啊,我聽過複姓呼延,可還沒聽過複姓呂氏的,你說有誰姓這個複姓的啊?”右邊那少女道:“有啊,這個叫呂氏春秋的人,就是複姓呂氏囉。”
她們兩人非但面貌相同,說話的語調聲音也是全無二致,同樣的清脆柔嫩,這幾句輕聲對話,好似獨個一人自問自答一般。文淵見她們神情一本正經,卻說得亂七八糟,心下不禁好笑,說道:“兩位姑娘,呂氏春秋不是人,是一本書。”
兩名少女一齊回過頭來,狀甚疑惑,右邊的少女說道:“當真?我只知道書有書名,可不知道書還有姓的呢。”左邊那少女道:“是啊,我也沒聽說過。喂,你這話可不是騙我們麼?”兩女說著,都微微斜著頭,兩雙骨溜溜的大眼睛凝望著文淵,姿勢神貌一模一樣,便如一面鏡子在中間照映出來。
文淵強忍著笑,道:“書當然沒有姓了。普天之下,怕也沒有‘呂氏’這個複姓。”左邊那少女道:“沒有呂氏這個複姓?你又怎麼知道了?”右邊那少女道:“世上這麼多姓名,你總不可能全部聽過。”紫衣女郎微微皺眉,說道:“涵碧、蘊青,別胡鬧。”兩名少女卻似不聞,左邊那少女道:“我們兩個都說有,你卻說沒有,有什麼憑證?”右邊那少女又道:“要是沒有憑證,那麼你空口說白話,還是該有呂氏這個複姓了。”
她們兩人本來互相對答,這時轉而與文淵說話,兩人話聲此起彼落,搭配得絲絲入扣,跟一個人說話殊無分別,文淵驚奇之餘,又感有趣,心想這麼胡扯下去沒完沒了,當即拱手微笑道:“在下才疏學淺,也許世間當真有呂氏此一複姓,只是我不知道罷了。兩位姑娘心思奇巧,發前人所未見,實乃難得,可謂舉一隅而以三隅反,佩服佩服,在下自嘆不如。”
兩名綠衣少女心中甚喜,同時微笑還禮,都道:“不敢,不敢!”臉上神情天真雀躍,笑顏逐開,像是剛得了什麼漂亮的衣服或新奇的玩物一般。
文淵見這兩個少女純樸可愛,不通世事,心中一動,想到了華瑄,暗想:“要是師妹在此,她們三人年紀相若,定然談得投機。師妹,你們可又在哪裡?”
只見左邊那少女靠到紫衣女郎身邊,輕聲道:“秦師姐,我看這人不像壞人,他也道歉過啦,我們別為難他了,好不好?”右邊那少女也靠了過去,悄聲道:“是啊,秦師姐,你看他說話這麼和氣,輕功又好,人又這樣英俊,定然不會是壞人,依我看,還是大大的好人。”兩名少女說完,仰頭瞧著紫衣女郎,眼中閃爍光采,一派等她出言應允的神情。
紫衣女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輕聲斥道:“別胡說八道。說話和氣、輕功好、相貌英俊就算是好人,那還得了?”她踏上一步,朝文淵微一拱手,道:“得罪,請教這位文公子師承何派?”口氣已緩和了許多。文淵道:“先師姓華,辭世已久,並無門派之稱。方才聽兩位姑娘所言,姑娘可是姓秦?”那紫衣女郎點點頭,道:“我是雲霄派西宗秦盼影。這兩位師妹姓柳,在這兒的,都是本派西宗的弟子。”文淵道:“幸會,幸會。”心裡尋思:“雲霄派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門派?這麼多女弟子齊聚一地,倒是古怪。”
秦盼影道:“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中土,本是要和一群惡人對頭周旋一番。帶你來此的兩位師妹想是過於敏感,誤認你是與他們一夥的,言語之中或有失敬,小女子代她們謝罪了。”說著盈盈躬身。文淵急忙還禮,道:“秦姑娘言重了,在下尋人心切,致有此疏失,兩位姑娘實無罪過。”
秦盼影見他態度恭謹,不似作偽,不覺微微一笑,心想:“這人倒有點呆氣。看他這樣子,也真不像寇非天、程太昊那夥人。”當下道:“既是一場誤會,公子也不必在意……”正想說些什麼好讓文淵離去,化解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