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瑄朝她怒目相向,叫道:“你這人好壞,假扮紫緣姐姐騙人,又跟這個怪物勾搭。我才不會讓你們再傷了文師兄!”
駱金鈴冷笑道:“我也不必再傷他。用不著一時三刻,你且瞧他是死是活!”
華瑄凜然一驚,忍不住回頭看了文淵一眼,只見他按胸坐地,和先前一般無二,蒼白的臉色卻隱隱浮現青氣,按住傷口的手掌,指縫間流出紅黑混雜的血。
華瑄驚叫:“刀上有毒?”
她這一驚,鞭上威力不自覺弱了下來,顏鐵眼光奇利,瞧准此一良機,猛地撲上,左臂砸向長鞭,甫一交擊,鏗然大響,鞭勢頓緩,瓦解大半。華瑄震得虎口疼痛,苦哼一聲,顏鐵手臂也大感震盪,攻勢卻不略停,憑著鐵甲護遍周身,無懼鞭上殘勁,如狼似虎地衝上。“廣漠風式”失守,華瑄心頭大震,眼見顏鐵距己太近,長鞭難以使開,唯有舍鞭就掌,空手應敵。才與顏鐵拆得三、四招,駱金鈴又從背後夾擊,彎刀上霍霍生風,冷光閃耀,向她連遞三招殺手。
駱金鈴武功雖不及華瑄,但是前有強敵顏鐵,華瑄實難撥出餘裕打發她,卻又不得不防,側身駢指點去,駱金鈴立即收刀退開。顏鐵趁隙猛攻,揮拳重擊,華瑄趕緊回身守禦,手臂一格顏鐵鐵腕,頓時疼痛入骨,粉嫩的小臉脹得通紅,心中著急不堪:“再這樣下去,一定打不過他,如何是好?”
是日于謙率軍駐守城外,於府中幾無防備,客房與于謙家人的房間又相隔兩邊,雖然已打得不可開交,竟是無人察覺而來。如此兩面受敵,又要保護文淵,華瑄實在應付不來,支撐了十來招,終於擋不住顏鐵的一掌,被他拍中胸口,跌倒在地。這一掌力道沉實,又拍中她胸前諸|穴,華瑄無力動彈,在地上呻吟了幾聲,突然眼眶一熱,流下了淚水。
文淵一直垂首默然,這時輕輕開口,柔聲道:“師妹,別哭。”華瑄嗚咽道:“怎……怎能呢……文師兄,我不要你死……”文淵輕聲說道:“我會陪著你,不會死的。”
顏鐵啞著嗓子,說道:“你以為今日還能逃過死劫?莫非你還冀望那鬼靈精的小慕容來救你?”文淵不再說話,只是盯著顏鐵。
顏鐵喉頭髮出一陣怪聲,乾笑兩聲,鏗鏗鏗地轉身出門。不過多久,一個嬌小的身子被顏鐵拉著後領,就地拖進房來,赫然是小慕容。她手腳均被銬鐐鎖住,昏昏沉沉,唇邊及衣襟沾有血跡,似是戰鬥中落敗被擒。
“砰”地一聲,小慕容被顏鐵擲飛,背撞磚牆,悶哼倒地。華瑄大駭,大叫道:“慕容姐姐?”
小慕容聽得華瑄呼喚,微微睜開眼睛,臉上神情極為急切,似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話來,顯是給點了啞|穴。
同時,駱金鈴在床邊俯下身子,從床底下拉出一個人來,卻是身受繩索捆縛的紫緣,正自昏迷不醒。駱金鈴在她頸後|穴道一點,冷笑道:“醒來罷,看看你的情人將如此死去!”
紫緣睜開眼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因負傷而憔悴的文淵。她大為震驚,衝口而叫:“淵……”身子只想衝上前去,但是手足不得自由,又被駱金鈴按住了,根本無法挪動。
文淵默默望著小慕容,眼神慢慢飄向華瑄、紫緣、駱金鈴,最後到了顏鐵身上,注視著他的臉,鐵面具正泛著冷澈的銀光。
顏鐵關上了門,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文淵,你可真能撐,居然還沒毒發斃命。不過,你撐得越久,也只是徒增痛苦。”向小慕容一指,說道:“你居然放心這丫頭落單一人,以致被我所擒,這可是你自己的疏失……”
說到這裡時,顏鐵看了小慕容一眼,只見她滿臉鄙夷不屑之情,狠狠盯著自己。顏鐵踏前一步,說道:“在你下地獄之前,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這小慕容曾壞我大事,現在我就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