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濁氣的冷顫。
狩深呼吸,想朝烏拉拉吐射酸彈,卻只是一個勁地乾嘔。
肚子的不舒眼消失了?
狩驚訝小已,試著用意志力催吐,卻毫無作用。
“很多很多年,都沒吃過好吃的東西了吧?”烏拉拉咬著手指,血咒重新紛飛,鎖在身上。
符無言。
“去吃個東西吧?”烏拉拉指著散落在地上,摻雜在無數碎玻璃裡的糖炒栗子。
狩兩眼無神,蹲下,剝了個炒栗子,端看著裡頭的果實。
吃下。
慢慢地咀嚼。
兩行淚水,崩潰般從狩的眼中滾出。
然後是場痛哭,無可遏抑的嚎啕大哭。
“走吧,躲起來吧,吃個夠吧,這世上有太多東西比人血好吃多了。”烏拉拉苦笑,好想吐,好想吐。
他很仁慈。
一向如此。
蒙面女不得不讓開一條路。
對她來說,失去能力的狩,這樣的結局也已經足夠。
於是她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烏拉拉沒有問之後怎麼聯絡,畢竟擁有這樣相同志業的人,在這個城市還會繼續遇見的。如果彼此都能堅強活下去的話。
警車趕來的時候,冷清的現場只剩一個兀自昏迷大睡的大漢。
“怎辦?”小警察搔搔頭。
“帶走他啊怎辦?”老警官抽著煙,神色疲憊。
今天晚上碼頭不知怎麼搞的,一團亂。趕去的大批警力卻只負責交通管制,不得進入碼頭管事。
也不知是誰下的命令,竟然所有船隻都不準卸貨裝貨.抗議的電話幾乎癱瘓了警署,水警的船也通通被高層抽調精光,只能用無線電逐一向漁民商家警告。
但電視臺上的今夜新聞,卻很有默契地忽略碼頭髮生的事。
“這城市快不能住人吶!”老警官牢騷,踩熄菸蒂。
城市另一角,一間破廟的掛單齋房裡。
一把藍色吉他。
一隻頸子有如西裝白襯衫的黑貓,偎在一個大男孩旁,享受著冷掉的薯條。
大男孩全身都是難看的傷疤,有的黃有的紅,湯湯水水地滲出模糊的痂,痛到他完全沒辦法入睡。
烏拉拉。
他將“食不知胃”儲存進紳士體內,然後用“天醫無縫”的能量讓自己身上的傷快速癒合,但痛苦以倍數撕裂著他,這是快速治癒的微薄代價。
烏拉拉的身邊,還堆著一大堆可樂、漢堡、炸雞、比薩、大阪燒與各式各樣高熱量的食物。整個晚上他都一直吃,補充“天醫無縫”所需要的高能量。
吃到嘴巴都酸了,下顎快斷了。
然後,烏拉拉想著一定也在某處一直吃的狩。
他對吸血鬼沒什麼太過的喜惡。或許是天生過剩的同情心吧,他深刻體驗人世問有許多痛苦與悲傷並非任何人的錯,只是痛苦與悲傷終究扭曲了所有人的臉孔。
也許該為狩彈首歌?拿起吉他,烏拉拉想了半天,卻想小出哪首歌適合當大吃特吃時的背景音樂。
紳十飽了,懶洋洋地躺在烏拉拉旁,喵了一聲。
“你問我怎麼不把‘食不知胃’放掉,把‘千軍萬馬’鎖同來?”烏拉拉按摩著紳士的頸子,看著窗外的月。
紳士頗有靈性地點點頭。
烏拉拉看著手掌,比起酸液造成的嚴重腐蝕,掌上二的燙傷早被“天醫無縫”給治好。
但那瞬間的衝擊還留在骨子裡,還有那炒栗子大漢的眼神。
“好的獵命師,是為了好的宿主而存在呢。”烏拉拉微笑。
一筆勾消
命格:集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