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口，那就是眼睜睜看著郭靖走到別人身邊。

孫明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急促起來，像風鼓似地，手指掐進手掌，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直瞪瞪看著郭靖，如果仔細看，都可以發覺他的瞳孔有些鬆散。

郭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答案，一下子慌亂起來，他後悔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又怕孫明遠責怪自己不信任，又不知擔心起什麼來，心裡一團亂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抬頭看著孫明遠，一貫清澈憨直的眼神帶上了一絲不自覺的祈求：“小明，我知道他在胡說，你不是的是吧，我以後再也不聽他的話了。”

要是他早一點兒說這句話，孫明遠可能就騎驢下坡了，但這時候孫明遠已經下定了決心，怎麼會給郭靖逃避的機會，他伸手按住郭靖的頭，逼得兩人直視著，開口問道：“要是我是呢，你要怎麼做？”

郭靖張了張嘴巴，這麼近的距離，他可以看見孫明遠眼底無比的認真，直視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事情已經向著他不希望的方向流動了，他卻無力阻擋。

孫明遠驀地一笑，少年的笑容帶著一種決絕的豔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郭靖，你聽好了，我喜歡你，不是兄弟的喜歡，是戀人之間的喜歡，我喜歡你，把你當做情人來喜歡。”

形同陌路

郭靖張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自小孫明遠長得就好看，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挺直的鼻樑，潤紅的嘴唇，郭靖甚至感嘆過他長得比女孩子還要好看，但是不管怎麼說，孫明遠都是個男人，而且郭靖也不會把他當成女人。

兩個人靠的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帶著一種急促的曖昧，孫明遠是緊張的，他感受到自己後背鐵定是溼透了，今天並不是什麼好時機，但他怕這一次再忍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勇氣告訴郭靖。

郭靖是驚慌中帶著一絲恐懼，在問出口的時候，他隱隱覺得不安，但是無論怎麼想，他都不覺得孫明遠會真的喜歡自己，他們不是兄弟嗎，相依相偎了十年，現在眼前的人告訴他，他對他的好是因為喜歡，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孫明遠看著郭靖一點點變得慌張，眼中絕對沒有半點他期望的欣喜羞澀，心裡就是一沉，他知道今天的告白註定要失敗了，而當下最要緊的是怎麼挽回兩人的關係，說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了，他也不想收回來，孫明遠苦笑了一笑，又道：“阿靖，我們先睡覺吧，你好好想想我的話。”

孫明遠選擇逃避，他在賭，賭這十年的感情在郭靖心中的比重，他開口的時候就有一種自信，即使郭靖不喜歡他，甚至覺得厭惡，也絕對不會完全否定他，至少他也還能留在郭靖身邊，只是這時候看著郭靖慘白的臉，他心裡不確定起來。

郭靖木然的躺倒床上，腦袋漲的發疼，他想到王嘉淼的侮辱，想到孫明遠平日的照顧，想到王嘉淼那些帶著尖銳的話，想到孫明遠平時掩蓋不住的表現，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哪還有一點兒睡意，再一想到孫明遠就在自己身後，就這樣睜著眼睛空茫的望著黑暗的角落。

那邊孫明遠也不好過，從他表白到現在，郭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從肢體語言上看得出來，郭靖絕對是不會同意的，這時候天氣並不冷，但孫明遠蓋著被子還覺得身體冰涼，下意識就朝著郭靖那邊靠過去，伸手去搭郭靖的腰。

郭靖驀地一僵，反手就一把推開身後的人，力氣之大直接把孫明遠推下了床，摔倒在地好不狼狽，郭靖直直的坐在那裡，伸了伸手最終只是低著腦袋坐在床上，沒有去扶地上的人。

孫明遠掉到冰涼涼的地板上，一條腿還掛在床上，一下子就懵了，他沒有想過，郭靖會對自己動手，他睜大著眼看著郭靖，卻見他身子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