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蘇禧睡了一覺,醒來時間衛渢坐在臨窗榻上看書。她湊過去一看,衛渢看的是沈先生著作的《夢溪筆談》,裡頭講了許多有趣的現象,她揉揉眼睛,“庭舟表哥也喜歡看這本書?”
衛渢順手將她撈進懷裡,一手拿書,一手環著她的腰道:“從你箱籠裡拿的。”
蘇禧沒聽出任何不妥,她從家裡帶的書都歸置在一個箱籠裡,衛渢若是想看,她沒有理由不讓他看。大婚之後,昭元帝放了衛渢三天假,他這三日哪兒也沒去,除了陪她就是練拳看書,倒是把自己放鬆得很徹底。
許是蘇禧前兩日被衛渢折騰得太累,這才剛醒,就忍不住又泛起睏意來。她枕著衛渢的胸膛,眼皮子慢慢下垂,不消一會便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蘇禧身上披了一條紅緞織金毯子,屋裡燃著盞油燈,她把聽雁叫來問道:“衛渢呢?”
雪晴屈膝道:“回夫人,世子爺去淨房洗浴了。”
蘇禧慢吞吞地“哦”一聲,沒再多問,揮揮手便讓雪晴下去了。她坐在榻上,腦子遲鈍地轉了轉,想起今日回門孃親殷氏說的話,趕忙趿著繡鞋走進內室裡面,找到其中一個浮雕彩繪的箱籠。她見箱籠的鎖是開的,便以為是聽雁幾人開啟的,沒有多想,從裡面找出一本封皮泛黃的小冊子。
她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四周,見屋裡沒人,才躲進紅漆大床裡翻開冊子閱覽。
前半本幾乎都是那些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姿勢,蘇禧根本不敢多看,匆匆翻了過去。然而還是有一些不慎入了眼,好幾個姿勢頗為熟悉,她仔細想了一想,好像衛渢都對自己用過……她臉頰一紅,趕緊翻到後半部分,這才找到想找的東西。
雖則後半本沒有圖畫了,可上頭講的內容,卻比圖畫還更容易讓人臉紅心跳。
蘇禧盯著上頭的字,彷彿開啟了一道新的門,顛覆了她對男女之事的所有認知。原來她和衛渢做的事不算什麼……原來女子的手和嘴也可以……她臉紅心跳,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般,正準備把這本小冊子放回箱籠裡,抬頭見衛渢一身墨袍從淨房走了出來,問自己道:“醒了?在看什麼。”
她情急之中把冊子飛快地塞進枕頭底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什麼都沒看。”
漂亮的小臉明晃晃地寫著“我很心虛”。
衛渢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眼裡卻掠過一絲笑意。
蘇禧尚未因自己瞞過了衛渢而高興多久。當天晚上便被衛渢罩在身下,他從枕頭底下慢慢地取出那本小冊子,問道:“幼幼,你今日從這上面學會了什麼?”
蘇禧大驚失色,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麼知道……”
衛渢俯身咬著她的耳垂,低低沉沉地誘哄:“嗯?學會怎麼用你的小嘴了麼?”
蘇禧臉紅的要命,拼命地推搡他,“我才沒學,你快下去。”
衛渢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拇指在她的唇上緩緩婆娑,“那你打算用什麼?”
幔帳垂落,他的嗓音低醇曖昧,彷彿故意為了讓她害臊,薄唇蹭著她紅紅的耳朵,感受她的嬌軀在自己懷中輕顫。小姑娘的心思太明顯,便是她什麼都沒說,他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自從蘇府回來後她的眼睛便一直往那個箱籠上瞟,何況她的心虛又那麼明顯,一整晚都在留意身下的枕頭,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是怎麼回事。
蘇禧咬住他的指腹,又羞又憤地道:“還不是你太不知節制,我娘都笑話我了……”
衛渢薄唇微微掀起,食指探入她口中,輕輕翻攪,“想讓我今天放過你也可以。”
蘇禧正要驚喜,他便轉了語氣,改口道:“不過……”
接下來,蘇禧便沒工夫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