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鳳舞在一邊聽得若有所思,不信地搖了搖頭:“爹爹,我不信這汪直的胃口能有這麼大。他頂了天也就是個海盜王罷了,居然想著整個東南?”
陸炳搖了搖頭:“若是我大明初建。或者說是五六十年前,那時候國力還算強盛,就算北邊打不過蒙古,沿海對付個十幾萬海盜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現在是內交外困,嚴黨禍國多年,土地兼併嚴重,流民四起,北邊的蒙古剛剛打到京師,現在國家的重點防禦是在北邊,而東南作為朝廷的稅賦重地,不能出一點差錯,若是這時候再大興戰船,只怕國家的財政是負擔不起的。”
天狼點了點頭:“陸總指揮,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們這回刺殺了汪直,也是讓徐海坐大,你剛才也說過,海賊倭寇們都是趨炎附勢,死了一個汪直,其他的倭寇們就會以徐海馬首是瞻,不會內亂的,不是我天狼怕死,而是我擔心此舉是徒勞無益的,現在胡宗憲有著完整的計劃,只要編練新兵,形成戰鬥力,到時候可以想辦法引誘倭寇到岸上打,一旦倭寇的主力被消滅,那海上就是有再多的戰船,也是無濟於事了。”
陸炳一下子站起了聲,厲聲道:“胡宗憲這是禍國之舉,現在倭寇只是劫掠沿海,而我朝又將沿海的漁民內遷,其實造不成多大的損失,但若是照他說的那樣誘敵深入,那倭寇的目標就會是象寧波,台州,紹興,甚至杭州府這樣的繁華重鎮,而朝廷在東南的桑田與產生絲之地就在這裡,一旦戰火蔓延此處,那每年朝廷的絲綢產量必將銳減,這是朝廷萬萬不能承受的。”
天狼堅定地說道:“不,與倭寇作戰,只有把他們引到艦隊無法支援,讓他們敗了後也無法逃跑的地方,才有可能全殲,在海上打,需要造大批的戰船,而且勝負難料,可是引到內地,只要指揮得當,就能在他們禍害內地之前,將之殲滅,到時候就可以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果,我認為胡宗憲的設定,是沒有問題的。”
陸炳冷笑道:“天狼,不要以為胡宗憲沒和我說過這個打法,幾年前我送上泉信之去汪直那裡的時候,這套設想他就跟我說過了,我告訴你這完全行不通,因為倭寇作戰,不會象我們這樣是堂堂正正地大軍而行,而是一上了岸後,就分散為幾百人一股的團伙,四處流躥,當年宗禮將軍是怎麼戰死的?就是追擊幾股倭寇,結果被引誘進了倭寇的包圍圈,幾十股小倭寇突然合流,一下子人數超過他數倍,把他圍而殲之。”
“就算以後練出新兵,可以在正面作戰時獲勝,可是代價也會極為慘重,倭寇深入內地,分兵劫掠,不僅能擄掠許多百姓,而且倭寇所過之處,燒光搶光,那些地裡的莊稼,倉庫的穀物和生絲,乃至桑田的樹苗,都是通通毀掉,他們在國內打仗就是這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就算消滅了所有上岸的倭寇,東南一帶也被打爛了,這是朝廷無法承受之重。”
天狼嘆了口氣:“陸總指揮,胡總督是真正地一心為朝廷嘔心瀝血,想要平定倭寇的人,這個打法也是多年思考後的一個成熟打法,雖然天狼覺得會對東南這裡造成一些影響,但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倭亂,總比你的這個刺殺汪直的計劃要靠譜吧。”
陸炳搖了搖頭:“我說過。那只是一種選擇,如果你覺得時機合適,就可以動手。反之就只能按胡宗憲的辦法來了,但我是不看好他的打法,因為我太瞭解皇上的脾氣了,如果要以打爛東南作為平定倭寇的代價,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寧可採用嚴世藩的主意,私下開海禁。跟倭寇做生意。”
天狼恨恨地“呸”了一聲:“嚴世藩這個狗賊,哪裡是為國著想,就是想牟取私利。仇鸞在北邊已經做過這種蠢事了,狼越喂只會越兇殘,到頭來吃了你,就算跟倭寇重新開戰。也不能開海禁。”
陸炳微微一笑:“這點上我同意你的看法。海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