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前身日月教,起事的時候可是打著驅逐韃子的旗號的。”
李滄行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英雄門想要進入中原,但他們的勢力現在只限於北方,跟南邊的魔教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暫時不會有衝突,反過來,英雄門跟華山已是死仇,接下來展慕白一定會藉著立盟的東風,請求各派聯手攻擊英雄門,奪回華山,英雄門在重壓之下,也有充分的理由跟魔教合作的。”
沐蘭湘輕輕地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師兄,本來我以為這次滅魔盟成立,魔教的實力又大為衰落,我們可以一鼓作氣把他們消滅,然後我們就可以不問俗事,雙宿雙飛了,可是聽你這麼一說,前景還是一片迷茫,猶未可知啊。”
李滄行點了點頭,正色道:“就算消滅了魔教,也絕不是盡頭,洞庭幫的楚天舒,是我認識的一個武林前輩,跟魔教有著不死不休的血仇,但他為了報仇已經衝昏了頭腦,不僅成了東廠的廠督,甘為朝廷清洗江湖的急先鋒,而且野心也越來越大,做事不擇手段,就算消滅了魔教,只怕他的目的也是日後一統江湖,千秋萬代,早晚都會和正道各派起了衝突的。”
沐蘭湘心中一動:“你說什麼?他是東廠的人?!天哪。這怎麼可能!”
李滄行擺了擺手:“此事千真萬確,東廠原來是控制在嚴世藩的手上。皇帝出於對嚴世藩既掌握了魔教,又直接控制了監視錦衣衛的東廠大權有所警惕。所以換上了自行入宮的楚天舒,楚天舒身負血仇,沒有任何外部勢力,這樣的人是皇帝最放心的,而利用楚天舒跟魔教的血仇,讓他藉著皇家大內背後暗中的支援,在江湖上以洞庭幫的名義行走,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擊嚴世藩的魔教。”
沐蘭湘眨了眨眼睛:“皇帝這是搞什麼名堂,嚴世藩是他的臣子。如果他看嚴世藩不順眼,撤掉就是,用得著這樣靠江湖人士來打擊魔教嗎?”
李滄行微微一笑:“我們的這個皇帝,心思根本不在治國上,只想著修仙問道,但又捨不得退位,所以就挑動群臣互鬥,而自己則隱身幕後,靠著陸炳的錦衣衛來監視和操縱。這些朝臣們互相攻擊,都要拿對方的把柄,不然沒有貪贓枉法的證據,也治不了這些人的罪。”
沐蘭湘笑道:“怪不得我們武當這些年來接到的很多指令是截獲一些嚴黨官員在卸任時的傢俬賬冊。把這些他們貪汙不法的罪證交給徐閣老他們。老實說,那些賬冊有時候我看了都心驚肉跳,一個六七品官員貪的錢趕得上我們武當數千弟子幾年的開銷了。國家就是給嚴黨這些貪官汙吏敗壞成這樣的,皇帝就沒有一點徹底根除他們的想法嗎?”
李滄行正色道:“不。師妹,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在進錦衣衛之前,也是報著和你同樣的想法,現在看來,這種非黑即白的思想太幼稚了點,嚴黨固然刮地三尺,可清流派朝臣又好到哪裡去,照樣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沐蘭湘不信地搖著頭:“不會的,徐閣老他們不會是象嚴黨那樣,當官只為撈錢,我不相信。”
李滄行嘆了口氣:“無論是嚴黨,還是清流派的人,寒窗苦讀十年,出來做官的,絕大多數都只是為了求個富貴罷了,地方的官員沒幾個能入朝為官,封相入閣,所以趁著為官一任,給自己撈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朝中的高官要維繫自己的黨派,也需要大量的錢財,下面的官員會給他們各種孝敬,而這些錢也會以各種正當的和不正當的理由最後分給伏魔盟的各派,這些年武當的各種開銷,招收弟子的開支,維持門派運營的錢,不都是徐閣老他們給的嗎,靠著山上的那點香火錢,怎麼可能維持下去?”
沐蘭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聽你這樣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以前我只是以為這每年十幾萬兩的銀子是朝廷撥的,原來還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