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微微一笑:“都這把年紀了,看這軍國大事還是跟個孩子一樣,黑袍,這就是我這麼多年也不跟你合作的原因。表面上看,寧王是給成祖綁架了,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成祖起事近一年,手握重兵,位高權重的寧王卻沒有響應皇帝的號召,派兵進攻成祖呢?整個靖難之役,又有哪個王爺是站在建文帝這一邊的?有一個嗎?”
黑袍一下子說不出話了,陸炳看了一眼李滄行:“天狼,這些史書你也看過不少,要不你來給黑袍前輩說說?”
李滄行點了點頭:“成祖起兵,雖然有他個人的野心,但根本的原因還是建文帝聽信左右大臣齊泰,黃子澄的建議,要強行削藩,大明自洪武皇帝建立以來,按祖制,以宗室親王為屏藩,分鎮各地,可以手上有一支最多五萬人的軍隊,本來單個的王爺是不可能對付擁兵數十萬的朝廷的,但若是皇帝倒行逆施,逼反了所有的宗室親王,那他們聯合起來,足以和朝廷一戰。”
“在建文帝剛登位的那一年裡,為了保自己的皇位穩固,就無端地開始向自己的叔叔們,也是那些宗室親王下死手,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五位王爺或是被廢為庶人,或是不堪受辱,舉家**,他們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至少是罪不至被廢,建文帝的這種手段讓天下的王爺們人人自危,也給了燕王朱棣最好的機會。”
“後來建文帝終於要對著朱棣下手的時候,燕王卻是先下手為強,起兵靖難,由於太祖皇帝在祖制裡也規定了皇帝身邊若是有奸臣離間皇家骨肉親情,禍亂國政,宗室親王可以奉密詔清君側,當然,這個密詔就是太祖錦囊,這也就是成祖起兵的過程,我個人認為,建文帝的手段是有點過火了,激起燕王起兵,也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黑袍咬了咬牙:“宗室王爺有兵權,又割據一方,時間一長肯定尾大不掉,象漢朝,漢高祖分封劉氏親王,到了景帝時幾十年下去,終於有了七國之亂,建文大帝削藩的主意沒錯,只不過被奸人陷害,時運不濟罷了。”
李滄行微微一笑:“黑袍,嘴硬是沒用的,齊泰和黃子澄確實是忠臣,但他們沒有將帥之才,戰場上打不過燕王,這是他們有欠考慮,沒有在削藩時就想到燕王寧王這樣久經戰陣的王爺真的起兵的可能,以及應對的手段。所以燕王一旦起兵,沒有一個王爺站在朝廷一方,全是處在觀望狀態,寧王就是最好的典型,黑袍,你只看到寧王最後被燕王劫持的事,卻為什麼不想想這個劫持是怎麼來的?燕王帶了大軍穿越寧王的屬地,寧王不僅不去討伐這個反賊,反而與之在城外擺宴相會,這不正說明了各個親王當時與朝廷並不是一條心嗎?”
黑袍恨恨地一掌擊出,在地上轟出一個小坑:“都是些小人,太祖皇帝一世英武,怎麼這些兒子個個如此不成器!”
陸炳微微一笑:“好了,黑袍,追憶往事已經沒有用了,只說現在,天下的百姓之心從古至今都差不多,誰做皇帝其實都沒太大區別,反正都得一樣地種糧交稅,真正需要作選擇的,不是百姓,而是士大夫和將軍們,這才是我所說的人心。”(未完待續。。)
第七百七十九回 雲南沐府
黑袍的臉色一變:“陸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建文先帝沒有得到士大夫和將軍們的人心嗎?那為什麼齊大人,黃大人,還有兵部尚書鐵大人他們,都是對先帝忠心耿耿,還有大儒方孝孺,即使給那惡賊朱棣滅了十族,也是大罵奸賊而死,這些難道就不是人心嗎?”
陸炳搖了搖頭:“這樣的人能有幾個?何況齊,黃,方等人本就是建文帝的重臣,又挑唆了建文帝行削藩政策,兵敗後被處死也是必然的事情,就是他們開口求饒,也不可能活命,還不如留個忠臣的名聲呢。,至於天下計程車大夫和讀書人,你看看成祖朝的滿朝文武,一多半是前朝的官員留用的,還有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