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間,卻見一年輕女尼領著武匆匆走向一個幽深院落。
不由得有些詫異。
看武的神情,似乎有些擔憂。
那個院落裡有什麼,能讓武士的女兒感到害怕,感業寺還真是藏龍臥虎皇家安置先皇沒有子女的嬪妃之所,當然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李扶搖大搖大擺跟了上去。
就站在武身後。
倒想知道這個院落裡究竟藏了誰,能讓武都感到害怕。
李扶搖如看不見的幽靈,沒有體溫沒有呼吸,按說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但跟在武走了十來步後,這位未來的大周女帝竟然忽然止步。
然後回頭看著李扶搖站立的位置,蹙眉起來。
李扶搖吃了一驚,她能看見自己?
前面帶路的那個叫清月的尼姑輕聲問道:“武才人,怎麼了?”
武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咱倆一樣,還有師伯,以後可以叫我法號明空,才人這稱呼不要也罷。”
清月笑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佛門清淨地,豈有魑魅魍魎,明空你不要自擾。”
倒是有些喜歡這個師侄了。
尋常那些個女人,哪個不是任以先皇女眷自居,縱然是帶髮修行,可也是用宮中自稱,也是沒辦法,雖然是她們的師伯,可確實招惹不起。
有時候倒想啊,先皇若是殘暴一點,讓這些個無子女嬪妃都去陪葬了多好,也不至於讓佛門清淨地如此烏煙瘴氣。
旋即暗宣佛號,罪過罪過,佛祖你可千萬被責怪。
弟子並無向惡之心。
武一想如是,佛門清淨地哪可能有魑魅魍魎,許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還是看了一眼李扶搖站立的地方,暗暗奇怪,為何總覺得那裡應該有什麼……
走入院落,進入那間古色古香的禪房。
清月守在門外。
武按照佛門禮儀見禮,“見過善寧住持。”
李扶搖就站在門後,看著盤坐在蒲團上的中年女尼,心裡波濤翻滾小媚,原來你在這裡,原來你已是感業寺住持。
難怪武會擔憂,因為她要見的人是感業寺住持,是大唐的李秀寧。
當然,武並不知曉善寧就是李秀寧。
善寧,李秀寧,這法號飽含深意……
善寧換換睜開眼,沉默的打量著武,良久,才喟嘆了一聲,“自古紅顏多禍水。”
武心中一驚。
卻不敢多說,前幾日善寧大師出關,收拾褚才人的事情猶在眼前,琅琊王氏出身的王嬪,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這個善寧住持要殺自己,父親武士也只能乾眼看著。
善寧輕輕抬手,“坐吧。”
武坐下,嚴守禮儀,不敢有絲毫懈怠,心中緊張至極,深恐這位善寧大師一言不合就殺了自己那日殺王嬪,證實了一件事,善寧大師的身手足以媲美大內高手。
李扶搖也坐下,看著這位舊相識,很有些感觸。
不久前,她還曾盤膝在自己身上。
如今已是中年女尼,風韻不再。
對自己而言,僅是一年半載,可對於小媚而言,卻是二十年,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武挽手垂首,略有鎮定的輕聲問道:“不知道住持召弟子前來何事。”
善寧沉默了一陣,“你父親是我大唐開國功臣武士,母親楊氏,亦出身於皇室,是前朝觀德王楊雄之弟遂寧公楊達,此是身份顯赫至極,為何在宮中十年,僅是才人?”
武心中吃了一驚,善寧大師查了自己?
不知道她意欲何為,武心中思緒電轉,覺得在這樣的高人面前最好坦白從寬,於是認真的道:“弟子雖入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