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棠意味深長看著蘇時酒。
兩人對視,他突然笑出聲來,之前的情緒緩緩收攏,整個人變得愈發沉穩,轉身回到沙發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說得對。我確實該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他又伸長手臂,給蘇時酒倒茶,下巴抬了抬,“坐。”
蘇時酒坐下了。
“這次找你,只是想聊一聊你跟小也之間的關係,錄音筆這種東西……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陳佑棠視線落在蘇時酒身上,“你覺得呢?”
“確實。”被拆穿隨身帶著錄音筆,蘇時酒表情依然平靜自然。
他心中猜測,應該是剛剛陳佑棠近他身後發現的,不過,周明祈給他的錄音筆並不是那種袖珍隱藏款,還亮著紅燈,在蘇時酒看來,被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並不含糊,一點頭,直接將錄音筆拿出來,放置在茶几上。
紅色的常亮燈顯得有些刺眼。
大概是沒想到蘇時酒會這麼利落,陳佑棠動作一頓。
他又笑了聲:“我接下來說的話,會涉及給小也的一個聖誕節驚喜,不能讓他提前知道,否則就不算是‘驚喜’了。把錄音筆關上吧。”
“行。”蘇時酒便又把錄音筆關了。
整個會客室內陷入一片寂靜。
陳佑棠身體舒展,之前面上的所有審視,猜忌,戒備,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容自信。
他飲了口茶,將茶杯穩穩放在茶几上,以一種好朋友之間閒聊的語氣說出了開場白:“最近跟顧總怎麼樣?”
……不聊周明也了?
蘇時酒回:“挺好。”
“沒想到啊,對外一直不近女色男色的顧總,竟然會有一天……”陳佑棠再也不掩飾什麼,黏膩的視線落在蘇時酒身上,將後者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尤其是蘇時酒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細瘦的腰,以及白皙的手腕上。
他笑嘻嘻說,“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老房子著火?哈,看你身上的痕跡,你們玩得挺激烈啊。”
蘇時酒一頓。
陳佑棠來者不善,他是早就知道的。
唯一麻煩的是,對付這樣的聰明人,蘇時酒有些摸不太清,陳佑棠究竟對他的底細瞭解多少……
這讓蘇時酒顯得有些被動。
他面上不動聲色,反而頷首:“是挺激烈。”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陳佑棠:“我勸你別太把你自己的身份擺的太高,覺得跟了顧殊鈞,就能有恃無恐,否則……以後跌的太慘,怕你承受不住。”
說話時,他那雙眼眸始終都在觀察著蘇時酒的表情,見蘇時酒沒有任何反應,決定下一劑猛藥,“你或許知道,顧殊鈞曾經有個白月光?”
蘇時酒:“……”
知道啊。
這件事,蘇時酒可太知道了。
見蘇時酒點頭,陳佑棠心情不錯:“我在國外留學時,曾聽說過他,知道他對那個白月光的執念有多深。”
蘇時酒饒有興趣道:“是嗎?說說看?”
“你既然是顧總的枕邊人,那應該見識過他身上的紋身吧?”陳佑棠說到這裡,故意停頓片刻,顯然是為了賣關子。他壓低聲音,“那都是為他的白月光才紋的,可見他對白月光的感情之深。”
蘇時酒乖巧坐著,如同一個好奇寶寶,開始提問:“為什麼?因為他的白月光喜歡紋身?”
陳佑棠並不答,只反問:“你覺得呢?”
看來陳佑棠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蘇時酒“哦”了聲,並不拆穿對方,而是繼續問:“還有嗎?”
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