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以為我會信?”
龔信哭笑不得,伸手捶了下蘇時酒的肩頭。
他與馬主任相處的時間,可比跟蘇時酒相處的時間還長。
就算馬主任真的還念著他,讓蘇時酒給他帶東西,也絕不會是……這種。
蘇時酒悶笑出聲,連聲討饒:“我錯了。”
龔信也笑。
他瞧著蘇時酒,想到對方已婚的身份,尋思著按理說這種東西也能用得上,怎麼全給他拿過來?是嫌棄外面發的不好?還是夫夫之間關係不和?
可兩人如今的關係,聊這些似乎也有些不太適合……
他欲言又止,最後只道:“好了好了,快進來吧。”他讓開一點,繼續往袋子裡看,“咦?怎麼還有樂高和護膚品?這個switch肯定是給我的!破費了破費了!”
蘇時酒換上一次性拖鞋,迎接了龔信的一個熊抱。
冬天天冷,即便房屋內有暖氣,菜也涼得快,因此龔信老婆許青禮一直等蘇時酒來了才進廚房炒菜。菜下鍋,發出“呲”的一聲響,鍋鏟的聲音混著菜香味襲來,讓人不禁期待接下來的菜餚。
與此同時,蘇時酒觀察著四周,似乎想從龔信的生活環境,來窺探自己的這位老友最近的生活狀況。
跟上次相比,房間中的生活氣息愈發濃重。
——之前元宵節的燈籠掛在電視機兩旁;小朋友搭的樂高成品變多了,挨個放在電視櫃臺上,放不下的便擠到旁邊的地上;之前一部熱銷電影的吉祥物正擺在沙發中央;或許是因為臨近過年,茶几上還擺了一束臘梅花,紅豔豔的花開得正好,頗有情調,陽臺上更是有不少綠植,應該都是許青禮養的,活得很茂盛。
他心想,看來龔信過得還算不錯。
那就好……
果然,人的一生就像流水,永遠都在向前走,不會因任何因素停滯,如果前方的道路被泥沙堆積而無法前進,也能轉而找到其他出路。
最終,大家都將匯聚在一處。
“孩子呢?”蘇時酒好奇問。
龔信答:“在房間裡寫作業呢。現在的學校,都提倡什麼快樂教育,作業留的不算多,但真要鞏固知識,還是得多學多看……”
他說著,坐在沙發上,跟蘇時酒炫耀,“看看,這是我新收的茶具,是汝窯的經典釉色,怎麼樣?”
“簡約淡雅又大氣。”蘇時酒比起大拇指。
龔信聽了心滿意足。
他一邊給蘇時酒添茶,一邊問,“我聽你提,來我這是想問問之前葛家村的事?”
蘇時酒頷首:“對。”
“當初這個新聞確實是我負責的。”
龔信也不含糊,起身將一疊報紙拿過來,“還好之前搬家時沒扔。看看。”
他早先年剛乾這一行時,有個習慣,愛將自己寫的新聞,和同行寫的同一篇刊登出來的報紙,都蒐集起來放在一處,沒事便翻閱,如今倒是幫了大忙。
他補充道,“我查過了,網上的訊息基本都沒了,不知道是時間久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蘇時酒接過手。
他一份份看過去,眉頭緊鎖。
那次失火的事件鬧得比較大。
不但死了兩位老人,葛素萍的兒子葛俊青的雙腿更是落下殘疾。
因此,江城有六家報社都報道了這件事,其中有四家呼籲大家關注冬天木炭或是蜂窩煤取暖的隱患,一家取了一個比較勁爆的標題,猜測這次失火是否與葛家村拆遷釘子戶有關,是開發商給予他們的一個“小小的教訓”,剩餘的一家便是明景傳媒龔信寫的,蘇時酒之前看過。
“開發商?釘子戶?”蘇時酒問。
“嗐,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