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聲不作,則耳不易聽;淫色不顯,則目不改視。耳目不相易改,則無以亂其神矣。此先世之所至止也。” 小蘭來時,立橫正在內侍的侍候下在帝的書桌旁書寫這幅字。 這裡到底是帝的內寢宮,小蘭不敢放肆,兩手背後,貌似專心看她寫字,稍近,低聲,“你什麼時候搬出來。”是呀,這也太不方便了,哪個又能隨時進來這個地兒?所以,瞧,小蘭一從“禁閉自省”出來,就往這邊趕,得了旨意,才進得來。小蘭當然著急,立橫圈這兒跟關“金絲籠子”裡有什麼區別! 哪知,她不急。 立橫收了筆鋒,起身,一旁內侍夜茉戴著白手套,彎腰,雙手小心將錦紙往上挪一挪。養思神殿裡的內侍都是“夜”+草頭字,大聖侍、大侍最多,普通內侍也是優中選優,必須筠籍,學歷高,且出身士族。 “搬哪兒去,這裡有布布。”她嘟嘴一說。 小蘭眯起眼,睨了她會兒——看來是她“不想走”。 “可以帶布布一起出去呀,”小蘭音沉了許多, “布布是龍,肯定待這兒是最好的呀。”她又俯下去寫字。 小蘭的心吶——攪得一塌糊塗!本來心眼兒就多,敏感,想法多,這下,真不知道往哪頭想她!她,什麼意思啊? “看來這幾天,你是又做出了一番取捨,怎麼,又不想要我了?你說你在這兒待著,我能見你幾面!”小蘭煩了。說到底,還是太害怕,現在他什麼都能豁出去,立橫的態度,立橫的心,不行!全靠這撐著了,沒有她,小蘭怎麼辦! 哪知,更揪心的還在後頭——立橫的“無情無義”盡顯…… “你也見不了我幾面了,”她說, 小蘭再也受不了,管它這是哪裡,忽後面一把抱起她就往內廊去! 立橫因他這突然一抱,寫著的字一滑好長一筆喲!——小蘭是氣死,根本沒留意,個狗東西她還在笑,還跟夜茉打手勢,就這樣留著,等她回來接著寫! 為什麼到內廊, 帝的養思神殿右閣九陽小殿外,是整幕整幕由天至地的書牆!內廊沿廊蜿蜒至上。 小蘭將她放在最高的沿廊上站著,自己也站在下一級,仰頭望著她, 小蘭眼色沉瘋的, “你說清楚,什麼叫見不了你幾面。” 相當危險!小蘭那意思,她要敢說“斷離”的任何意思,小蘭就從這兒跳下去!! 也有三四層樓高了吧,不摔死也是個殘。小蘭沒辦法了,傲嬌在她面前一文不值,是不是跟俞青時一樣死了,才能在她心裡劃一道痕跡——小蘭是沒辦法了,他如今心就是一根易折的蘆葦,輕重就在她手上,我是得徹底毀她手上……哎,或許先愛上的那個,而且還愛得這慘的,是更“活該”些,且沒了自我,太容易被擺佈…… 立橫卻慢慢蹲了下去,又變成仰頭望著他, 多純情地兩手撐著下巴望著他, “小蘭,你父皇叫我給你選媳婦呢,你想要什麼樣兒的?” 別忘了,立橫有多拐!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