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訓從樓梯上下來,拐彎處,腳步停,一手拿著的檔案袋本悠閒拍著腿邊也停了。目視樓下蹲著的這個通紅女人。 她在幹嘛? 蹲那兒小變嗎? 靜訓覺著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一看,紅翻天的喜服……是那個誰都沒謀面過的新娘吧。她有毛病? 圓出也嚇著了,她圓圓的臉上圓不溜秋的眼睛望著他,可又不能立即跑,因為還在脲。這麼些年過去了,十望再找到她依舊不放過她,首先還是給她最極致的難堪:他說,你到外頭樓梯口蹲著小解,我就放過柔加的手指頭。為了柔加,圓出只得從命。 她本還慶幸這會兒這一層樓都很安靜,她速度快點能逃過一劫,沒想,怎麼還是下來一人,而且這人走路沒聲兒的?她發現他時已經來不及躲了…… 就這麼圓墩墩的眼與靜訓異加美豔的眼對視片刻,她完了,新娘子摟起一大堆不管是褲子還是裙襬的扭頭就跑了!聽著叮呤咣啷,是她身上的飾物搖晃碰擊的聲音,可想她有多著慌、動靜有多大。 靜訓這才又慢慢下樓——也正因為他這“慢慢地下來”,與躲在那頭暗處拿著手機拍攝她小解的十望錯過了。——待靜訓下來這一層,依舊安靜,那牆角一攤尿。靜訓一手插在褲子荷包裡,檔案袋又拍了下腿邊,誰要看到此時他駐足在一攤尿旁垂眸思索,一定也覺得他有病吧。——這是靜訓與圓出的初遇,靜訓覺得她是個傻子,原來明千醒娶回來個傻兒媳,這反倒更坐實“沖喜”一說了。 只不過靜訓沒想到,這傻兒媳的“傻乎乎”之後還有“大鬧”。 穿過長廊,靜訓來到明千醒暫時安置在萬堂殿的小會議室。 裡頭,氣氛嚴肅異常。 明千醒坐在首座中央,兩側是來自西南各州的藩王。——這就是明千醒的厲害了!誰想得到啊,今兒是他兒子的婚禮,這萬堂殿既在承辦如此盛大的典禮,也正承載一場“征討之戰”的開端!是呀,明千醒直接把指揮部也按在了這裡。 西南計州的九耀先,一直對明千醒並未臣服,這次“原油事件”成了直接導火索,明千醒下決心武力收復,解決這個禍患! “明相,”靜訓將手裡檔案袋交給他, 明千醒接過來,並未開啟,而是拎著檔案袋指指他左手邊第三位坐著的一位侯爺,微笑,“靜訓,你二叔剛兒還說許久未見你父親,不知他身體如何。” 那侯爺一見被點名,立即起了身。靜訓穩著向他一點頭,“良郡公好,謝謝您惦念,父親身體還好。”也無多言。 瞧瞧,這要反明千醒的看見這一幕,何其怒,何其悲! 這些,都是九家的子孫吶!這個人世間還姓九啊,怎麼各個見了明千醒,就都成了如此維諾的孫子!! 被靜訓稱“良郡公”的九耀平,輩分上確是他二叔,和他們正要討伐的計州九耀先一同都是太先帝的孫輩,如今,全在了明千醒之下,一個為“奴”一個為“寇”。更不提靜訓的憋屈,他的父王九耀爾那是太先帝嫡孫,靜訓這一嫡血脈被永王篡奪了大位,不過永王這一脈也沒好結果就是,看看眼下,若帝無用,讓明千醒做大到這個地步!——如此背景下,靜訓做了明千醒的一助,也就只能叫人唏噓又無奈了……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