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從梅新那邊開出來許久,東晨在道旁停了車。 轉頭跟她全交代了。看來,東晨是真什麼都不瞞她。 原來這都是計! 梅新離間他和逢緣,於是他們就將計就計,上演了這出“爭搶”。瞧瞧,至此,東晨是徹底跟逢緣“鬧掰了”,轉向梅新陣營。這樣,也打進了“敵內部”,為將後來“找著機會對梅新沉重一擊”可做“裡應外合”! 同時,東晨這次是掏心窩子了,“立橫,我對你天地可鑑!我知道你是個海闊天空的姑娘,現在不可能為誰停留,可我……”立橫不聽,推開車門就要下去!東晨趕緊握住了她臂膀,“好好,我不說了!就是立橫,我保證我們和梅新的恩怨絕不牽連你,但你也要小心梅新,他真不是善茬!” 聽此,立橫回頭,眼神隱隱犀利呢,“不牽扯也已經牽扯了,打你們叫我去吃那頓飯開始,就已經脫不了干係。但是,也是我自願,看在你們說為頤願出口氣的份兒上,那頓飯我去吃了,至於之後,我去梅見行身邊工作,也是我的選擇,所以你們不必對我有任何愧疚、顧慮。你們和梅新的恩怨,我確實不想再參合下去,今後,若還有今日這樣的‘計謀’請先跟我打聲招呼,畢竟,狼是真實的,不管你們有多大的把握控不控制得住它們,我是真的害怕。我怕死,我還想好好活著。”說完,一抬肘,東晨鬆開了手,看著她下了車,獨自離開。 副駕的車門就這麼久久開著,駕駛位的東晨也這麼久久側坐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是呀,這是個多麼自私又無情的姑娘,但,如何叫東晨放得下她!她自私是自私,卻又如此冷靜,清醒。 東晨仰靠椅背,輕輕撥出一口氣。立橫是聰慧的,他的擔心著實多餘,梅新再壞,想害到這樣的立橫身上,也不容易;何況,怎麼會害?對立橫,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沉迷,梅新難道逃得掉?看看頤願,看看逢緣——想起逢緣,東晨眉心緊蹙合了眼,那會兒,他那“貌似做戲”地嘶喊“你他媽對得起我嗎!”,竟是還有幾分確實出自真心!且,最後,立橫抱著他不鬆手,聲聲“逢緣”,也是真的撕扯著東晨的心!逢緣是最後到了還是放了手,可東晨也看得清,那是如何的不捨,如何的艱難…… 立橫啊……東晨的心亂著,為了她,一直亂著。迷戀,只會愈見愈深…… …… 立橫一直喜歡夜晚,且,愈夜愈愛。因為黑夜的掩蓋下,她能把多少“裝精的心思”釋放出來,做個吐納,再重整思路,白日頭下繼續遊戲。 她從什麼時候看出來這是個計的?很早了。 可能就在逢緣車開得好好兒的,忽然說什麼“有黑影衝過來”,立橫就疑惑上了。——他真把我當“單純少女”了,你這樣的玩家子,莫說如此荒野之路,那樣狹窄的死亡賽道賽車也不計其數了吧,多少未可知的危險境遇沒碰見過,“一個黑影撞過來”就大驚小怪成這樣? 下車,再一看那隻“小野豬”——立橫多少心中有數了。小野豬橫衝直撞的機率絕對大不過你們在車輪上抹些招它們的東西!至於之後的狼群嘛,立橫從小被俞青時隨身帶著簡直去到過世界的任何角落,什麼虎豹豺狼沒見過;這樣的“狼群”眼睛裡只有東晨,他一挪步,只跟著他走的,還真沒見過!——立橫內心哼笑,那就跟著演出戲吧,正好這樣的劇本也太迎合我了,你們這攤子渾水被攪和得越渾濁,不越好? 立橫兩手背後,蹦蹦跳跳起來,倒不是“報復的歷程太順利”心情太好;相反,一點難度沒有隻會增加無聊的程度,顯得愈發索然無味。 她單純就想跳跳。從前青時就是這麼告訴她,無聊了,就蹦蹦,跳跳,你也是精力太旺盛,值當消耗了。——黑夜裡,立橫一碰一跳,歡快,卻也孤寂…… 神秀見了,還真挺嘆氣。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