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上學了?”明相挑開門簾問,小出在裡頭立鏡跟前扣襯衣領口釦子。 “嗯,”她扣上又覺得勒人,又解開低頭看釦子, “怎麼了?”明相進來,一手拿著的書放櫃子上,過來看她釦子。“這個釦子掉了,我自己縫上了,是不是位置縫歪了?”小出仰著頭蹙眉說。 明相一看,笑起來,可不縫歪了,而且縫得巨醜,後頭線頭子一大坨。“看你瞎搞,脫下來,換一件。”拍她背。 出出搖搖頭,“就這一件了,其它兩件……我也不知道放哪兒去了。”她呀,那天生氣一回來賭氣說再不去上學了的,當天穿的那套筠裝當時就甩了,這套還是放在家備用的,櫃子底下掏出來,結果領口釦子還掉了。 “脫下來,重新給你縫上。” “來不及了,”小出看那牆上的掛鐘,“我還要去跑操。算了,我拿個別針別一下。” 要從前,明相肯定打她頭,筠裝能這麼穿?這會兒也只能搖搖頭,千醒現在是事兒管得少許多了,加上明顯她這幾天又在家不曉得跟誰慪氣,一陣兒陣兒的,好容易正常了,還不任她高興。 回來校園了,跟平常就沒區別,照樣跑操,上課,圖書室,食堂這些地兒轉。也沒人問起她怎麼好幾天沒來,也沒人因為上次她跑贏易木冉爭了氣就對她另眼相待。當然還是和從前一樣,跑幾圈下來,會有男孩兒不著意給她遞水,遞毛巾;再大課、自習室滿了,會有男孩兒找她問路一樣靠近,卻指了指某個空著的位置,示意那是她的……特權隱秘著還在,小出如常消受。 “全部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人類有目的、有意識、客觀、自覺、能動地改造世界的活動稱之為實踐……” 午後,僻靜的廊下,只聽聞小出持續又不熟練地背書聲, “實踐的客觀性,客觀性……” “自覺性與動物的本能性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是人類與動物相區別的重要標誌。”嶼漾流暢耐心地提醒,又像呢喃。 再一看呀,小出和他都跨坐在欄杆上,面對面,小出仰著頭,拿著書的手垂著,兩隻腳還晃啊晃的,想起來就背。嶼漾呢,正仔細給她訂領口的扣子,她要背不出來了,就慣性提醒一下。 你提醒她,她要還背得下去就沒啥廢話;要還想不起來背不了了,就不耐煩了,眉頭蹙著“背這些有啥用!”好,你說不背了,背了是沒啥用。她又不願意了,“可我要考試呀,還是面答,真要命!”那就沒辦法了,她又好這個面子,筆試還能想點花樣,面答,怎麼放水!出出又非要自己體面過關,還是硬著頭皮自己再背…… 嶼漾這會兒對付她的不耐煩也有辦法,她一躁,就塞顆好吃的糖她嘴裡,誒,小動物注意力才容易轉移,一下就轉過來,含了會兒細細享受裡頭的甜蜜,跟六月孩兒面一樣,又笑眯眯“好好吃,你哪兒買的?” 嶼漾笑“不告訴你。” 出出就抬起沒拿書的手去摳他臉上的傷痕,“你還不聽我話了!”她就跟拿著令箭了,這更是她所有物了,一點不如意就虐他。 嶼漾任她,湊嘴過去要扯斷已經縫好釦子的線,這一靠近,叫小出看著這容顏更驚心動魄的美感,他睫毛好長啊……出出心想。 一扯,咬斷了,跟小獅子一樣,更帥得沒辦法,小出一時摳得更狠,小動物咩,佔有慾裡又起了嫉妒心,這麼好的人兒,外頭不曉得有幾多人肖想,他怎麼這麼好,又好看又聰明,分我點撒……“除了這個話梅味兒的還有其它味兒的嗎,”她下手狠,嘴裡又沒話找話, 線咬斷了,線頭還在他唇邊,他也沒離開,就這麼抬起眸望著她,漂亮的驚心動魄的顏就停在她呼吸咫尺間,“有,我嘴巴里就有……”話還沒說完吶,小動物已經沒辦法地撞過來,書都丟掉了,兩手抱著他的頭使勁兒親他要命的嘴,“不準這麼看別人!”吻得人只往他腿上蹦,霸佔得啊…… 嶼漾緊緊抱著她仰起頭吻得鼻頭、唇四周都紅豔豔,眸子裡靡愛愛的,有個小愛神一直勾她,“好,就看你,就看你我的小出。”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