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這筆爛賬真不禁查,燦靈心裡都搖頭,鹿夭採實在不是個好貨,太敗家了! 真實的,鹿安到實在,攢下這些家業,把小鹿養大——是的,一筆筆,細緻到一個髮卡的發票……這些都是到店查的到老底的,做不得假。——是鹿安一把屎一把尿把小鹿拉扯大的,鹿夭採在世時,她鹿家的老底子被她徹底揮霍一空,老宅,甚至她父親鹿戴許的肩章將星她都抵押出去了!是個好媽嗎…… 燦靈還是多恨恨地瞧上那頭的小鹿, 她還是氣鼓鼓坐那兒,可明顯氣勢上弱下來好多——說起來,鹿夢還是認賬的,就是……這裡誰都看出來了,她這麼鬧,難道沒一點點就為針對湯有容?這就是燦靈恨的所在,湯有容這點說得對,“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足形容她”,她確實不貪天下,可她貪天下最極致的人兒……夢夢這會兒氣嘟嘟,可依舊盯著湯有容不移眼,太多怨毒,也太多……不捨…… 今一自始至終彷彿都置身事外,“來瞧熱鬧的”,可這“熱鬧”瞧得太堵心了啊!今一心上的恨絕對不比燦靈少,但,正是因為始終站在“圈外”,他看得更透徹,想得也更遠。 玉羊一直就沒松小鹿的手,此時賬面大概已經出來了,打死小鹿的臉了,瞧她氣得,可玉羊就扭頭望著她,手捏著她手,有時候扯扯,打攪她的注意力,不叫她看太久湯有容,不叫她望去聽魚那裡,也不叫她陷入自己的思緒…… 今一知道,小鹿的心歸何處,暫時真的不重要,重要的還是“權勢”!你只看看眼下,小鹿在誰手裡,還是牢牢握在玉羊手裡呢……所以他和燦靈聰明,這會兒一絲一毫不顯露跟小鹿的瓜葛,完全域性外人,因為知道,但凡要玉羊瞧出丁點異樣,跟小鹿沒“後來”了。倒不是今一真怵玉羊,而是都是聰明人,何必這時候硬碰硬…… “你看看,再怎麼說。”玉羊捉著她手擱自己膝頭,扭頭問她,真跟她老舅一樣。 夢夢望著一個點,還是氣嘟嘟,“我要那對兒粉珠耳墜子。”(文一開始就提到過3.3) 玉羊又望向有容,“就一對兒耳墜子,你給她得了。” 哪知有容笑起來,倒真有些無奈了,“她不懂事兒那我就跟您說,這對兒耳墜子是她家的寶貝,她媽死的時候只留了這一件首飾,到死都不鬆手,要燒了的,是安安愣從手裡摳出來的。”不看小鹿,手卻指向她,“一對兒,給了她一顆,她自己弄不見了,又來要?” 你看夢夢激動的,又大嚷起來,“放屁!反正我是都忘了,就聽你瞎說是吧!拿雲說你們根本就沒有給我,現在還賴我弄丟一顆!” 真的,吵得玉羊腦仁疼, 他又捏捏夢夢手,訓自己孩子一樣,“你好好說,又吵個什麼,”夢夢不願,要掙開他的手,玉羊再狠狠一扯,“什麼耳墜子撒,再給你做一對兒!”這且是哄的話了,誰都知道,她要的是“耳墜子”嗎…… 夢夢就不願,頭扭一邊,使勁兒呼氣!氣死了,其實這時候但凡有個她的嫡系在身邊,都曉得,要麼趕緊給她點菸,要麼立即倒酒,夢夢的情緒可能才能得到平復……其實呀,這裡至少四個男人曉得應該這樣做,今一,燦靈,聽魚,對,包括有容。是了,只除了玉羊。可惜,如此明面上唯一一個“握著她”的人,卻說了這樣“哄小孩兒”的話,安撫不了夢夢啊…… 到底還在家,聽魚不做聲,去那邊到了杯東西過來放她一旁桌邊。 夢夢拿起來一口就抽了! 玉羊這才會過來,是酒, 心又有一刺,可玉羊也曉得變通,看向聽魚,臉是沉的,“她的煙呢,” 聽魚拿過來她外套,剛要從口袋裡取出煙, 玉羊一抬手,“給我。” 親手從口袋裡拿出煙,抽出一支塞她嘴巴里,再給她點菸……這些,從前都是嘉裡他們常做的啊,玉羊動過手嗎…… 小鹿此時最狼心狗肺的了,她管得著你們這些男人心有多難受嗎,她只管她舒不舒心! 夢夢抽菸抽得又急又猛,抽著抽著又淚流, 聽魚過不得地望向有容,“要不,你把另一顆拿出來我們看看,我們照著樣子……” 有容卻望著他,全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