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普通的教工宿舍,在至白的一再請求下,搖光帶他來見傅辭,也就是小簏。 來時,他正在清洗一把野菜,都沒見過,搖光問他這是什麼菜,小簏笑起來很暖和人心,說話也慢慢的,“這個叫‘害害’,”他雖讀作“害”的音,卻起身在掌心為他們寫下的是“荄”字(gai), “草原上長的,內蒙那邊的人容易把聲母為g的音讀成h。”他笑著說,很親切, 引他們坐下,還為他們倒了茶水,搖光和至白都很恭敬。 搖光看一眼至白,“今天來,是至白有事相求。” 小簏望向他,一點頭,意思“請講”, 至白遂講了夢夢的遭遇,言辭尤為懇切,“夢夢是個很有個性的姑娘,生活有朝氣,她開了個樂器培訓班,經營也專注……”總之,把夢夢說得多好,“她得上這病,實屬挺讓人難過,”又頓了下,“我聽搖光說,您一直在找純粹通透人兒的淚水,我想,夢夢或許幫得上忙。” 小簏始終望著他認真聽著,說明是個教養極好的人,有耐心,也能體察他人之難, “夢夢,不是她的全名吧,”問道, 至白搖搖頭,一時,自個兒又有點怔,哎,接觸這麼長時間,也總聽好好“夢夢夢夢”地叫,她大名是什麼竟是不知道的! 小簏垂眸似思量了會兒,再抬起頭,“我能見見她嗎,” 至白趕忙點頭,“當然可以,只要您方便。” 小簏微笑,還是那麼和煦,看看那邊清洗好的野菜,“不瞞你們說,今兒我師父回來,這些菜就是為他準備的,晚上,我肯定要去見他,這會兒有點空,可以麼。” 至白立即起了身,“我來聯絡。” 出來就給好好打電話,可惜聯絡了半天,好好那頭不接。至白一想,沒好好引著去她家,我自個兒也找得著呀,去培訓班一問不就知道了。遂領著小簏搖光直往鹿夢家去了…… 好得很,這頭好好為啥不接電話,還真沒空! 他老子從山上下來回到“人間”,第一個見得著他的,肯定是親兒子呀! 好好這會兒正在他老子跟前也將鹿夢的遭遇,求老子大仙去“救人一命”呢! 張圓簏, 就是個普通道士模樣,神奇之處肯定有,你說這麼些年過去了,歲月在誰的容顏上都會刻下痕跡,他卻始終那個“靜淡世外”的青年模樣,不疾不徐,不蔓不枝,或許,這就叫仙風道骨。 好好在父親跟前還是收斂許多,依舊那副小佔士的純粹,獨立,乾淨。 “父親,或許您覺著我是個混賬,結交的,也應該都是混賬,我不否認,夢夢也不是善茬,但是她真的活著比我有價值,有希望!”瞧,好好也是把她說得多好! 而他那盤坐著的、始終靜如水的父親,眼眸一直未睜,只是淡淡問道,“夢夢,不是她的全名吧。” 巧了不是!和他最寵愛的徒弟問得如出一轍! 好好卻不似至白不知,他是有心隱瞞一下,雖說瞞不瞞得住再一說,這時候,好好自己都想把“自己與鹿夢的恩恩怨怨”先摘出來,先只想救夢夢這個人! “跟全不全名有關係嗎……”也就這時候,至白接二連三地打了電話來,好好哪有心思接! 父親再沒言語,好好心上急狠,可也只能沉下心再想辦法,他這個老仙人父親肯定也是不容易這麼應對過去的…… 這時,又來了個電話,是覺夏, 好好接起, 哪知覺夏立即說起,“溫至白領著那個傅辭好像往鹿夢家去了!” 好好掛了電話,沉思了會兒,再對父親開口, “小簏這些時日的動向,您知曉嗎。” 果然,父親張開了眼, 好好壓著心裡的恨氣, “他這會兒也正往夢夢那兒去,您覺著正常嗎。” 好得很不是! 不必鹿夢找去他張圓簏跟前了, 就這會兒,張圓簏自己找上門了!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