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親的老師。”見著林錫驚訝的模樣,歐諾笑道:“你看過劇本應該知道,凱斯德老師是一個卓越的鋼琴天才,年僅15歲,就獲得了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第一名,後來還成為了愛樂團的首席鋼琴手。”
林錫點頭:“嗯。但是劇本里也說了,自從……自從《恰空》的全歐洲巡迴演出之後,凱斯德再也沒有彈過鋼琴。”
“其實他彈過。”歐諾斂下眸子,道:“在十八年前感受到自己即將離開人世的前幾天,我和艾麗卡坐在閣樓裡,看著老師將那架鋼琴上的灰全部掃去,彈了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恰空》。”
機場廣播裡響起了空乘人員甜美的播報聲,偶有一點細雨拍打在玻璃上,和機場內嘈雜的人聲一起,三者交匯成一種繁鬧的聲音。但是,這聲音聽在林錫的耳中,卻彷彿好像是當日歐諾為自己在別墅琴房中所彈奏的那一曲《恰空》一般,婉轉悲傷。
“我只聽過你給我彈過一次,真的非常好聽。”
歐諾挑起一眉:“我為你彈奏的那一次,可遠不及老師。小時候艾麗卡還有點哮喘,當那時老師彈奏完以後,艾麗卡哭得差點發病。”在這陌生的機場,藉著一人高的綠化樹的阻擋,歐諾將林錫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說:“我人生中只有一次,可能有了老師八成的功力。”
林錫聞言,不由好笑地問道:“哦?是什麼時候?”
“半年前。剛從東加里羅回到天x朝,在參加那場葬禮前。”
“……”清雅的笑容瞬間僵滯在了嘴角,林錫沉默了片刻,嘆息道:“我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當時離開了會館去追和舒杉。否則,我們也不會等這麼久。”
“你覺得你能看出我當時的心情?”
聽著對方懷疑的話,林錫輕輕抬首,彎了精緻的眉眼望著對方,笑道:“至少我明白,十七朵白玫瑰的花語。”忽然想到什麼,林錫猛地睜大眸子,問道:“對了,你放在閣樓上的那個天文望遠鏡,是不是在看我?”
“……”歐諾默默地別開臉去。
“別想逃避!快說,你是不是偷窺我很久了?”鬆開了那雙炙熱的手,林錫摸著下巴繞了歐諾幾圈,眯著眸子問道:“還說什麼,是從和舒杉的口中知道那是天語藝人公寓的。我看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對吧?”
“……”
林錫上下打量著這個沉默的男人好幾眼,他越是去想,越是回憶起了好幾個這些天來一直忘了問對方的問題。一想到自己曾經一直被人在某個隱蔽的角落偷偷地看著,林錫便渾身抖了抖,連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還特意買個天文望遠鏡,還是博文ed!你這絕對是蓄謀已久了吧?你說你那閣樓怎麼那麼巧,偏偏就正對了我的公寓了呢。”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林錫話剛說完,腦中便忽然湧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等會兒!你該不會一開始買房子的時候……就抱著這種偷窺打算了吧?”
“……”
沒有在意對方的沉默,林錫自言自語地推測起來:“對,還有地中海風格的裝修,還有每天一換的白玫瑰。”林錫忽然抬起頭,駭然地伸手指向了歐諾,驚呼:“你原來一開始就是想要……”
“對。”
乾脆直接肯定,趁著青年驚訝的怔在原地的同時,歐諾忽然上前擁抱住了這具削瘦的身體。有力的雙手緊緊地環著青年勁瘦的腰身,用著彷彿是要將對方深深烙印在身體裡的力量,歐諾在林錫的耳邊輕輕地嘆息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
不知不覺中,窗外的雨漸漸停息。一絲燦爛的陽光頑強地穿透厚厚的雲層,將塵封的光亮撒向了這片大地。照射在剔透的機場落地玻璃窗上,照射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如同聖光一般奪目耀眼。
幾顆高大的景觀樹將人群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