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拍即合。於是他也不矯情,帶著兒子就出了門,父子倆你前我後,來到了後山的一片亂石地。這個地方樹沒有幾棵,寸草不生,放眼望去一片亂石,抬頭可望見白雲就在頭頂三尺,山風不時地吹颳著,塵礫飛揚,多少有些荒涼。
找好了站立之處,季風就往手上啐了點唾沫,搓搓手,先開口:“小子,可是準備好了?你老子我可是好幾年都沒有和別人比劃比劃了,手都要生蛆了!”只見季風如同變戲法般,一杆槍突兀出現在他手中,霎時間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將氣概,威風凜凜!再觀其手中長槍,血冥鐵打造的槍頭血光乍現,鋒芒無匹;由引火樹樹心削成的七尺長杆通體炭黑,卻彷彿時刻能噴出火舌來;茹血狼尾毛做的纓經長期征戰下被血染的通紅,血氣沖天。這一杆槍,隨季風南征北戰十幾度春秋既是他當年無上榮耀的象徵,也是他這輩子最最親密的戰友,生死弟兄!
再一次握住了這杆被他命名為“赤狼”的槍,摩挲著它炭火一般灼熱的身軀,季風只覺澎湃的巨浪洶湧著他的心口,不可遏制的興奮油然而生,他同樣也感受到了赤狼激奮的顫抖,不由得回憶起當年自己受命於戎戈府,金戈鐵馬,馳騁北疆沙場的豪邁征途,那種“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氣勢再一次回到了他身上,一時間,便有了一種強烈的、血脈賁張的感覺,只求一戰!
他舉起了赤狼長槍,又猛地頓下,“咚”的一聲,地動山搖,天驚神泣,餘震駭浪,風雲鎮定。
忽而一陣悄無聲息爆發的砭骨寒意衝亂了季風的巍巍氣勢,卻見季霖俊逸的臉上留下一抹淡淡的微笑,左手握住劍鞘,大拇指頂開劍格,剎那間,冰冷徹骨的寒氣直衝雲霄,勢欲斷天,而後氣勢突然一轉,寒意盡收,卻是變得謹慎攆轉,在季霖周圍縈繞,依稀可見青白色的霧氣。天氣稍微受到影響而變涼,天上的雲漸漸匯聚。
“嗯?這小子什麼時候弄來了一把劍?”季風先是皺了皺眉,看著季霖腰中劍,詫異頓生,不過他並沒有想太多,“看樣子那就應該是他跟我叫板的憑仗了。就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力吧。”
季霖右手拔出了劍,出鞘聲沙啞怪異,像是個破鑼嗓子低吼了一聲,然後就一言不發持劍衝向了季風。從沒有戰鬥經驗的初哥怎麼懂得章法?於是季霖的劍法就是亂拼亂砍,想要上前去與季風硬拼決勝負。
站如不動大山的季風看著兒子傻不愣登地衝過來,不由得搖頭嘆息,實在是不忍直視。想到兒子畢竟是頭一回這樣與他對幹,也不可能一戰告捷,於是就決心要讓兒子吃一頓大鱉,讓他多少長點記性。
“小子,跟著我說的做。”劍中界,段天寒突然說話了,“從後面攻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季風見季霖此時近在咫尺,便右手舉起槍,左手就要握向槍桿,衝刺中的季磷突然腳尖一轉,小碎步一點迅速繞到季風身後,手中劍像蛇吐信一樣迅速探出,刺向季風后心。
對於季霖的速度,段天寒嗤之以鼻:“小子,你的速度該好好練練了。”
出乎意料的是,季霖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寒光,左手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點在膻中穴,將玄靈寒墨引入繡劍,右手奮力一揮,一道青黑色的劍氣由劍而發,在空氣中凝華成青黑色的冰刃,直襲季風腰腹。
季風將身一扭,手中赤狼槍似是怒號了一聲,火紅的槍芒對迎上去,將冰刃包裹住了,“嗤嗤”黑汽升騰。
遇到不對,立馬撤退——這是段天寒教季霖的又一戰術。臨退,季霖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