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去年在河北與清妖的洋槍隊打的那一仗,他曾立昌可以說是心有餘悸。幾萬大軍被萬多人的洋槍隊打的東奔西跑,還好後來用馬隊重創了那支洋槍隊,若不然,自己的腦袋沒準就丟在河北了。
清妖洋槍隊的厲害,也正是從那時起,便刻在了他的腦子裡。若非如此,他又豈會在梁佐山提議入陝時,立即答應下來。
打下陝西,總多一條退路。
“多長時間都要打!”
梁佐山的語氣顯得非常平靜。
“這兩年咱們在這兒給天京、給武昌擋著清妖,令其不能南下,可他們又給咱們什麼了?若是沒有咱們頂著,他們的日子又豈會像現在過的這麼舒坦?”
看著曾立昌,梁佐山又說道。
“王爺,您看著這潼關,正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掌控此關,自可穩居關中,於潼關又可俯視中原,屆時無論是攻是守皆在我手!”
之所以選擇陝西是因為陝西的地利,熟讀史書的梁佐山知道,當年,秦國之所以能夠統一中國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地理優勢,秦國和山東六國的國界不是大山就是大河,黃河、秦嶺、諸如此類,這些大山大河幾乎是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金城千里”、“四塞之國”,說的都是陝西。有了這樣的地利,其他國家想要攻秦必須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有了這樣的地理優勢,秦國可以選擇最佳時機攻擊中原諸國。而在隨後的數百年間,漢也好、唐也罷,其統一中國憑的皆是這一地利!
相比之下河南卻是四戰之地無險可守。現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陝西的這一地利抓在手中,在將來處於可進可退的有利地勢。
“行,聽你的,老梁,我是個粗人,懂的不多,這事全聽你老梁的!”
曾立昌的臉上露出憨笑,可熟悉他的梁佐山卻很清楚,這憨厚的背面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精明。
“王爺,臣頂多也就是當個謀士,這行軍打仗還是得靠王爺!”
“你啊……”
曾立昌搖搖頭,只是笑了笑,對於梁佐山的這份謹慎與小心,他自然喜歡,但同樣也心存防範之意。
“老梁你說,咱們打下了陝西,到時候,跟南邊怎麼交待?咱們用的洋槍、洋藥還有大炮可都指往著南邊那!”
曾立昌口中的南邊兒知道,可不是天京,他指的是武昌,這兩年全憑著從武昌買來的幾萬支洋槍、幾百門洋炮,他才坐穩了河南,打下大半個河南,擁兵四十萬,既便是東王的麾下也沒有他這麼多人馬?
武昌那邊為何願意把洋槍、洋炮賣給他?除了銀子之外,他們看中的不正是自己在北邊替他擋著清妖嘛!
“咱們就這麼撤了,到時候,到時候南邊萬一惱羞成怒斷了咱們的火藥、洋槍,到時候咱們可怎麼辦?”
相比於天京的東王,曾立昌更擔心的是武昌的那位,誰說那位不是王爺,可自己這邊卻離不開他。
“王爺,們不是早就定下計策了嘛!”
梁佐山的眼睛一眯。
“等咱們走的時候把河南交給他!那南陽府的他佔了小兩年了,想來其恐怕也不見得就願意讓清妖佔了河南,再說……”
梁佐山把話聲微微一壓,小聲說道。
“咱們到了陝西,更離不開武昌,西北那邊的回回更多,咱們在河南這邊乾的事情,那些人可都記著呢,若是沒了洋槍洋炮,怎麼收拾他們……”
梁佐山的隨口一句話,讓曾立昌的眉頭猛的一鎖,可不是嘛,當初為了在河南站住腳,人可是沒有少殺,清妖是妖,那些不願信天父的就是妖中之魔!
殺起妖來,他可是沒手軟過。
這一點,別說是他就是那位西洋來的李神父,也沒有反對,與其它人信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