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兒扛上了,正像瘋狗一樣地逢人便咬。但他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說道:“雖然這事兒是薛三兒缺德,所裡面也不會管你。但你……聽說你練過功夫,萬一失手把人打死了怎麼辦?”
易天行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書包,包裡鼓囊囊的。
“這裡面裝的什麼?”胡云疑惑問道。
“在醫院旁邊的工地上揀的十塊磚頭。”易天行回答道,“我知道我下手可能控制不了輕重,所以我每天帶十塊磚頭去,十塊磚頭砸完了我就回醫院看著。”
“怕空手打死人,所以帶磚頭去?”胡云在心裡面顫抖了一下,“真是個變態怪物!”
“蕾蕾在睡覺,你今天就別上去看了。”易天行裝作隨意說道,心裡面卻是打著小九九,靠,當朋友可以,想追俺媳婦兒?一邊去。
他一面想著這些少年人最喜歡想的情情酸酸甜甜優酸乳,緊了緊肩頭的挎包,向東門那一帶熱鬧的遊戲廳檯球室走去。
商業俱樂部,靠近商業局的家屬大院,只有兩層樓,一樓是檯球室,二樓是舞廳。
易天行揹著書包就來到了檯球室的門口。
門口那看場子的兄弟看見他這身打扮,便想起來這三天不停砸場子的那位高中生,那位傳說中的高中生。
“兄弟們,那小子又來了!”那人尖叫道。
本來熱鬧無比的檯球室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流氓臉上都露出了震駭恐懼的神情。
第二十章 囂張的少年
商業俱樂部一樓。
檯球室裡一屋子的人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躺在臺球桌的青暱布上,不分是誰,額頂上都有一個清清楚楚的印子,鮮血漸流,眾人不停呻吟著。
易天行拍拍已經變的空蕩蕩的書包,左手輕輕掂著剩下的最後半塊紅磚頭,看著滿屋子的薛三兒手下挑釁道:“十塊磚頭,拍了你們十九個人。還有最後半塊磚頭,誰來領了?”
囂張,這高中生太囂張了!
一干人躺在地上哀喚連連,哪裡敢來惹這位不怕疼,號稱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祖宗,面面相覷老久才有一個混混兒捂著額頭站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三爺在哪兒我們真不知道。”
“我不管。”易天行隨手把剩的半塊紅磚扔到檯球桌上,砰地一聲響,“薛三兒一天不出來見我,我就來他的場子鬧一天。”
接著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處,冷冷丟下一句話來:“不要怪我狠,如果不想挨磚頭的滋味,下次我來的時候跑快點兒。”
日子又過去了幾天,薛三兒真不愧是經過大風浪的王八,被區區一個高中生在整個縣城裡喊打喊殺,單槍匹馬四處砸場子,他都忍得住,把自己的頭縮回殼裡,老老實實地不動彈。
易天行也沒辦法。他畢竟只是個高中生,論起打打殺殺,他在這縣城裡是誰也不怕,可要找一個鐵了心躲起來的人,一時也沒有辦法。當然,現在他的名氣在縣城裡已經響透了半邊天,簡直快趕上那位從省城回來養老的古老太爺了,根本沒人敢和他打。
現在的縣城裡,一提到他的名字,或者是隔著老遠看見一個挎著黃綠軍書包的高中生,不論是不是東門一帶的混混兒都會溜的像兔子一樣快。託他的福,城關縣中的高中生們,尤其是何偉和胡云帶的那幾個小弟倒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儼儼然有了翻身當家做主人的感覺。
易天行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只是很專注地想把薛三兒找出來,然後把他的腿砸斷——對於蕾蕾受傷這件事情,他很執著,有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執著。
可越想找一個人,越是找不到,眼看著高考的日期已經慢慢近了,這幾天的模擬考也因為這件事情而沒能參加,他沒有太多時間耗在小縣城的混混身上。可是他空著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