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掃過方初痕隨後便向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姑娘望去,此時只見她雙肩顫抖著,大概是在哭吧。
這時那姑娘突然跪下了哭了起來:“奴家和家人離散,路上有歹人屢次想要為害於我,幸得歐陽公子相救,奴家感激不盡。奴家不求以後能如何,只求能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難之所。奴婢什麼都可以做,洗衣做飯做衣服繡花都會,奴家可以不要工錢,只要能吃住不愁,並且還不用擔心被歹人欺負,奴家就感激不盡了。”
歐陽辛一看女子跪下了心頭立刻湧起了濃濃的不滿,是對程嵐夫妻的不滿,他惱火地望向程嵐:“程兄,她一個女子在外行事多有不便,今日若非小弟救下她,恐怕她已被幾名混混毀了。她如此可憐你們也不想著幫上一幫,虧得程家還稱什麼禮儀之家,就她那一口飯程家難道還給不起嗎?”
“這罪名我們可擔當不起啊,我只想問一句:歐陽家比起程家來想必是隻富不窮吧?”方初痕皺眉望著歐陽辛,此人衣著華貴,家裡定是有錢,現在扯什麼有沒有飯分給女子吃,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怎麼不將這姑娘接回家去“吃那一碗飯”?
“嫂夫人,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需要人幫忙的時候?若是所有人均像嫂夫人這樣,他日後嫂夫人出門最好企求不要遇到什麼事,否則也只能像這位姑娘這樣處境堪憐。”歐陽辛滿腹怒火,若非看在程嵐的面子上,他真想大罵方初痕幾句,做人居然可以自私到這個份兒上,帶個姑娘回家又如何了?帶回去後這姑娘必定心懷感激,若是當奴婢必會盡力幹活,若是有幸被程嵐或是府中其他幾位男主人們看上開了臉當上姨娘,那以後對方初痕便更是有利無弊了,這姑娘在感恩之下難道還不會想方設法為方初痕謀好處嗎?
“辛弟。”程嵐不悅地道,“內子無錯,這事是你考慮欠周了。”
“程兄……”
程嵐抬手阻止住歐陽辛的話,繼續道:“你要讓這位姑娘以什麼身份跟我們回去?下人?不說我們程府不缺下人就算缺了下人,就憑這位姑娘是辛弟你交託於我的我們也不好讓她當下人。可若是不當下人當什麼,當客人?一輩子都作程府的客人嗎?這又太過不便。還有一種身份,可是這個身份請恕我不能同意!辛弟應該知道我有不納妾的決定。”
“程兄,不是我說你,男人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過,你偏來個不納妾那一套,真真是莫明其妙。”
“我並未覺得哪裡不正常了,據我所知辛弟好像也只有一位妻氏,妾及通房都沒有吧?”
“那還不是因為我家那位太兇了,納的妾全讓她給賣了!”歐陽辛提起妻子是又懼又怒,將對方初痕的那點惱火都忘了。
“辛弟都能如此在意弟妹的想法,難道我就不能在意內子的想法嗎?”程嵐淡淡地問,聲音裡沒有絲毫的不悅,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那樣平和。
“那怎麼能一樣!我家那個是官家千金是正室,非填……”話還未說完歐陽辛突然意識到此話若是說出來未免不妥,於是硬生生忍住了,對著臉色不好的程嵐抱拳道歉,“程兄,不好意思,小弟因為這位姑娘的事心煩了些,說話未免有些過分,還請你莫要往心裡去啊。”
方初痕暗中咬了咬牙,這個歐陽辛一直就沒將她放在眼裡,自己目前雖是程嵐的正妻但終究只是填房,而且家裡出身還不好,是以他說話做事才毫不顧慮自己的感受,這種男人真是討厭。
“辛弟!雖然內子遠不及弟妹正二書官家出身的地位高,但不管內子地位如何,均是我程家明謀正娶的妻,我尊重她就像你尊重弟妹一樣,還望以後你莫要再如此看低於她。”程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對於男人來講朋友有時是比女人重要,可是並不能代表朋友可以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的妻不尊重。
歐陽辛錯愕地望著程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