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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五章 兄弟

無論是勝是敗都會上演一出同室操戈的血案,但現在的他無力再挑起風波,聰明的沓來和仁慈的阿祀爾也就能夠留他一命,若是德勒黑也能因此有所感悟,那未嘗不是一件喜事。

於是,蘇赫便告知德勒黑好好輔佐弟弟,哪怕自己百年之後真有內伐之禍,也需得以兄長的身份做出表率從中調停才是。

這個結果,德勒黑自然無法接受,雖然他也在極力說服自己認清現實,這些日子以來的閉門也都是在平復心潮——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已經差不多放下心結的時候,沓來的話卻讓他的理智變得有些徒勞。

德勒黑雖然也具備粗中有細的特質,但還是應用於戰場方面,也難怪蘇赫看出他不適合作為儲君,在心性更加深沉的沓來面前大哥就如一個頑童般清澈可見——沓來拜訪德勒黑的理由之一,便是想刺探父親究竟有沒有向他透露過什麼,還真叫他挑撥與鼓動之下得手。

“哼,往你自詡聰明還在我這裡耀武揚威,好像父親真的中意你一樣。”德勒黑果然中計,這些天以來的抑鬱在沓來噁心人的言辭下全部爆發出來,恨不得把唾沫都吐在對方臉上:“你、我,其實沒什麼區別,只有阿祀爾才是父親的好兒子。”

沓來自然不會動怒,反而擺出了一副無奈的神態:“是啊,咱們兩個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這麼多年你我誰也不服誰,雖說是明爭暗鬥,可功勞卻是實打實的,巫勒有今日之盛況絕少不了你出生入死、我嘔心瀝血,可萬萬沒想到卻是讓剛回家的老三漁翁得利,真是叫人心有不甘啊!”

這突然來的感慨與抒情,卻是打了德勒黑一個措手不及——上一次他們兄弟二人能夠心平氣和、不帶任何矛盾的交談,好像還是在沓來未成年的時候。

十年之前,德勒黑可還是沓來的偶像。

多年未聞、恐怕早已經流逝的兄弟感情與回憶重合,忽然就觸動了德勒黑的內心——就像是阿祀爾也更重視與賀難的共同經歷一樣,德勒黑也有親疏遠近。

“所以你想怎麼樣?父親已經擬好了詔書,等他百年之後就會由阿祀爾統領巫勒,這一點也已經無法改變。”德勒黑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清楚了,身為兄長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一個弟弟殺死另一個。”

“所以我想再最後爭取一把,所以你一定得站在我這一邊。”沓來的兩個所以,回答了德勒黑的問題,也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說的難聽一些,你現在心灰意懶,本就不是威脅,而阿祀爾威望遠不如我,只要他不添亂,我沒有殘害他的必要——只要我作為巫勒首領,咱們兄弟三人完全可以和平共處,而以我的威望和能力,也能鎮住這些各懷鬼胎的部落。”沓來嚴肅道:“但阿祀爾就不同了……他先天威望不足,就算我不反他,又談何能讓諸部心悅誠服?到頭來這血盟還得重新來過。更何況誰能保證他不會急於求成,為了立威而對你我下毒手?畢竟他與咱們相處時間短暫,哪怕同出一父,但也全無感情基礎。

“最重要的是,他於南國京城為質多年,接受的都是南國風氣,誰又能保證他對巫勒懷有感情、忠於巫勒?現在為了爭取諾顏寶座,居然讓南國人也摻和到咱們家事裡來了……恐怕真讓他做了巫勒首領,那咱們巫勒從此往後便徹底淪為他人鷹犬了。”

沓來這番話,也是分條析理、歸十歸一,而真正的殺手鐧、也是擊中德勒黑的理由正是最後一條——在德勒黑的認知當中,一直對朝貢南國頗有些微詞,而在沓來的引導之下,那若有若無的東西也成了板上釘釘。

“我也不怕你說出去,但無論你支不支援我,我都必須得去爭,不只是為我自己,也是為整個巫勒。”沓來信誓旦旦道,卻是在趁熱打鐵:“如今那十四部已有半數都表示願意臣服於我,而咱們巫勒本部自不必說,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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