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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八章 飛刀

問題的重複顯然是掩飾這種震驚帶來的窘迫的最佳方式。

“這資訊量有點兒大啊……”和寇鶯“代勞”的性質類似,海士魁則負責為腦子沒轉過個的同伴們解釋起了其中的關鍵:“在我看來,他這話至少向我們傳達了兩點令咱們必須斟酌的要素,而這兩點又會衍生出很多種情況……恕我直言,咱們今天這個會議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散不了咯!”

“其一,他們是否知道了鬱如意不在我們手中——又是透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其二,我姑且下個定論,真劍就在咱們手中——那又是哪一把?”

其實這段話裡還有其它細節存在,不過相比之下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而海士魁作為一個思維比較活潑的聰明人,很顯然捕捉到了賀難稍稍做了點掩飾但又希望無衣能夠領會到的東西——說實話,這可給賀大爺省了不少事。

沉默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枯瘦的番僧第一個開口,卻是一股子喪氣:“算了,我認輸了——顯然我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這種因為缺乏有力證據所以被人完成閉環的圈套,這裡面充滿了過多的假設和無法驗證的可能,所以我們思考的越多負擔也就越多。”

“喂喂喂,現在說這話可不好吧,就這麼放棄了可是很傷士氣的哎!”海士魁第一反應就是為摩訶迦是的投子挽回一些餘地,儘量讓大傢伙的心態都輕鬆一些。

但摩訶迦是的異議也有他的道理,雖然他身上流著大部分中原人的血,但畢竟他的整個童年都是在異鄉度過的,文化的迥然帶來理念的參差再正常不過——他始終認為自己所截獲的寶物就是真品,但柴思疇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的意見不予採納,這也難免會讓他洩氣。從情感上來說,摩訶迦是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該唱反調的場合,他也不想去駁斥柴思疇的威嚴,但他的理智告訴他,自己就應該用一種極端的方法讓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至少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在這種推演上贏過對方的策士,否則我們就不會在打了一場勝仗之後卻莫名其妙地陷入如今的地步。”摩訶迦是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們一直都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就像耕牛一樣,但農夫才是那個收穫果實的人——你們也討論了很久了,可是到現在有誰能確定我們手中的兩把劍孰是孰非麼?而今日我們居然還要繼續為了一個同樣的難題困擾?”

“我們也不是沒有拋給對方類似的困境,那下落不明的小姑娘不就是咱們一直在利用的嗎?可是現在對方已然藉此還以顏色!”摩訶迦是越說越激動,佛珠與衲衣隨著他的肢體作響,在這一刻他是如此地接近真相,可惜這樣激動的表現卻只能讓他的可信度降低:“或許對方也不能確定鬱如意身在何處,但他們就是敢以一種強硬的態度來逼迫我們按照他們的想法做出行動!”

就算是賀難,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花裡胡哨的操作甚至能讓無衣的干將如此失控,但他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施展計謀的時機要比計謀本身重要得多,賀難的飛刀並不快,也並不算刺中要害,只是每一刀都讓人躲不開。

…………

“既然你已經把人派出去了,那我再馬後炮也來不及了,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這麼自信真的沒關係嗎?”陳公子是個慣於從利弊角度分析問題的人,所以他擔心對方的決策或許不會順利地按照賀難的預想那樣發展:“俗話說狗急跳牆,你這麼給柴思疇上強度,真不怕這傢伙突然就硬起頭皮來個壯士斷腕?甚至更進一步直接跟咱們拼個魚死網破?”

壯士斷腕,即割捨掉沉沒成本,指的就是放棄寇熊、甚至根本不去赴約,把劍和小鬱都一併帶走,長此以往都維持著對峙的狀態;魚死網破就更好理解了,雙方把博弈的過程縮到最短,正面戰場拼刺刀,輸家輸到一無所有,贏家也未必能通吃。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