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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便是斷腸草。」

第一回來便是讓他驗毒。

王院使回完話,忙不迭地走了。皇后娘娘新入宮,又惹惱了陛下,尚在禁足中,與這邊搭上太多幹係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方才的老成一掃而空,離去時帶著幾分急色。看得鄭宓莞爾,心想恐怕這位院使再也不肯踏入仁明殿的大門了。

連雲桑都瞧出來,面上顯出幾分不虞。

「將瓷瓶收起來罷。」鄭宓說道,她醒來時想棠玉大約是服用了瓶中之藥不在了,她的魂魄才能附上這具身子。一驗這瓷瓶中的藥丸果真是毒藥,只是不知是棠玉自己服下的,還是被迫服下的。

雲桑接過瓷瓶,妥帖地收了起來。

鄭宓想知道那夜棠玉與皇帝為何爭吵,她早就向宮人們套過話了,可惜當夜寢殿中只帝後二人,如何爭執,因何爭執,無人知曉。鄭宓也就不得而知了。

「娘娘怎會有這東西。」雲桑放完了瓷瓶回來,問了一句。

鄭宓道:「我也不知道。」她哪兒知道呢,她自己都如隔迷霧,瞧什麼都不真切。

穿過來鎮定了五日,算是接受了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能活著,怎麼都好,鄭宓感恩,自然想要好好地活一回。

「我初入宮,宮中的情形,我全然不知,你若不忙,便與我說一說罷。」鄭宓側倚在迎枕上,望著雲桑說道。

雲桑今朝二十七歲,在宮中待了二十年,見過的聽過的,自不在少數,用以輔佐一名新近入宮的皇后綽綽有餘。

鄭宓從小就長在宮裡,許多事心知肚明,她要雲桑提點的,是這五年的空白。她是元景三十二年遇害的,一醒來就穿到了五年後,這中間五年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她倚靠在窗邊,窗外有老樹,老樹壯碩,樹冠茂密,在樹下遮掩出一圈大大的樹蔭,鄭宓一個失神,又想起了那一年,明蘇站在大樹下等她的情形。

「婢子入仁明殿侍奉,自然任憑娘娘差遣,娘娘要知道什麼,婢子知無不言。」耳邊雲桑鄭重說道。

鄭宓收斂神思,她想問一問信國公主而今如何了。可信國二字梗在喉間,猶如近鄉情怯,怎麼都說不出來。她只得說起旁的,溫聲道:「你我主僕,也不必見外,你隨意說一說,不拘想到什麼講便是。」

說罷,示意雲桑坐下。

榻前有一繡墩,雲桑恭敬地謝了坐,挨著邊緣坐了,身子依舊挺直,彷彿準備隨時起身侍奉。

她想了一想,組織了言語,方開了口,道:「便與娘娘說一說這宮中的人吧。」

鄭宓點頭,萬事由頭皆是人,從人說起,正合宜。

「後宮的娘娘們,娘娘往後慢慢熟悉,且不必急。最要慎重以待的,是信國殿下。」

信國殿下四字就這麼輕飄飄地從雲桑口中說出來了。鄭宓的心重重地一跳,竟辨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連手都在顫,她立即用左手按住右手,交握到一起,彷彿漫不經心般問道:「怎麼說?」

雲桑回道:「信國殿下是淑妃娘娘所出,在宮中最是得寵,這幾年,在宮外也很得勢,於陛下跟前甚至比幾位皇子殿下還有臉面。她……」

雲桑遲疑了一下,小心地覷著皇后的神色,彷彿難以啟齒。

鄭宓正聽得入神,她卻忽然沒了聲,鄭宓不由催道:「她如何?」

見此雲桑也不知皇后娘娘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只得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信國殿下好女色。」

鄭宓愣住了:「好、好女、女色?」

說罷,腦海里只剩了一個念頭,莫非她與明蘇的事廣為人知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猝不及防地出櫃。

第三章

可她與明蘇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