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尷尬。後來,當毛姆問辜是否研究過美國現代哲學的發展時,辜鴻銘發表了以下妙論:“你可是說實用主義?那是那些想要相信不可信的東西的人的最後的逃避所。我用美國汽油比用美國哲學還要多”,“你們憑什麼理由說你們比我們好呢?你們的藝術或文字比我們的優美嗎?我們的思想家不及你們的深奧嗎?我們的文化不及你們的精巧,不及你們的繁複,不及你們的細微嗎?No,當你們穴居野外茹毛飲血的時候,我們已經是進化的人類了。你可曉得我們試過一個在世界歷史上唯我獨尊的實驗?我們企圖不以武力管理世界,而用智慧。許多世紀以來,我們都成功了。那麼為什麼白種人會輕視黃種人呢?可要我來告訴你?因為白種人發明了機關槍。那是你們的優點。我們是赤手空拳的群眾,你們能夠把我們完全毀滅。你們打破了我們的哲學家的夢,你們說世界可以用法律和命令的權力來統治。現在你們在以你們的秘密教導我們的青年了。你們用你們那可惡的發明來壓迫我們了。你們不曉得我們有機械方面的天才嗎?你們不曉得在這國度裡有四萬萬世界上最務實際最勤懇的百姓嗎?你們以為我們要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學得上嗎?當黃種人會造和白種人所造的一樣好的槍支,而且也會射得一樣準的時候,你們的優點便要怎樣了呢?你們喜歡機關槍,你們也將被機關槍判決。”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1。“老大中華末了的代表”——辜鴻銘(3)
正當辜這通妙論談完之時,他的小女兒進來了。辜給客人介紹說,她是皇帝退位那天出生的,“我想她是新時代起源的使者”,又說,“她是這老大帝國覆亡的末了的一朵花。”“你看我留著髮辮”,辜又說,把小辮子拿在手中,“那是一個標記。我是老大中華末了一個代表。”
毛姆臨走時,辜鴻銘送給他兩首詩。毛姆請辜給他一個譯文,辜說:“翻譯是對詩原意的傷殘。”後來毛姆請人譯出來一看,原是兩首贈妓女的詩。
另一件事是1918年中華民國第二屆國會,即安福國會選舉時,許多人拉選票,也有許多人賣選票。有一個政客來拉辜氏,人家一張選票賣200塊,辜張口就要500塊,經過還價,最後400塊成交。選舉前一天,人家把錢和選票送來,千叮嚀萬囑咐辜必須到場。結果來人前腳剛走,辜後腳就出門,一車坐到天津,用這400塊與津門名妓“一枝花”玩了兩天。錢花完了,他回到北京,人家找上門來,大罵辜不講信義,辜二話沒說,舉起手杖,指著政客一頓臭罵:“你瞎了眼睛,竟敢拿錢來買我!你也配講信義!你給我滾出去!從今以後,不要再上我門來!”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辜氏行事,大抵如此,並不怎麼考慮黑道白道的。
辜鴻銘不僅行事怪,說話也怪。他說話有兩絕:一是罵人,敢罵、善罵,罵得你口服心服;二是詭辯,話語幽默,能把歪理講正了。辜鴻銘之所以有名,與他敢於罵人有關,尤其是罵名人。他性格孤僻又憤世嫉俗,無論東西洋人,或是當朝權貴,他看不順眼,便發議論,如譏諷曾國藩之“陋”,李鴻章之固守陳規;當面批評張之洞只知利害,不知是非,“為學不化”;挖苦盛宣懷“貴貨賤德,善於聚斂”。尤其是對袁世凱,辜鴻銘特別看不起。一次在中外宴會上,袁世凱對德國公使說:“張中堂(指張之洞)是講學問的,我是不講學問,我是講辦事的。”意思是他沒有學問辦事也比張強。當袁氏幕僚將此話得意地轉述給辜聽時,辜鴻銘當即反擊說:“當然,這要看辦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