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覺得那個念頭浮現了起來,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不會的,嘉兒雖然美麗,卻也沒有到了那種傾國傾城的地步,五弟向來浪蕩不羈,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傾心,那個眼神……他想到這裡,卻是不敢繼續下去。
太子妃壽宴那一天,齊國公感染了風寒不能出席,郭夫人便帶著壽禮和幾個兒女一起去了太子府,出乎李未央預料的,這雍文太子的府邸雖然看起來十分的莊嚴穩重,可所有陳設卻十分的樸素,平常在豪門之家看到的奢華之物這裡卻沒有,李未央不禁笑了起來。郭澄看了她一眼道:“你笑什麼?”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覺得,這雍文太子也太會做人了。”
郭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圈,卻也是抿起唇角笑了:“太子向來喜歡做這些官樣文章,別人瞧見還以為他多麼的清廉呢。”
這兄妹倆正在說話,旁邊卻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夏侯炎望著郭夫人身邊的那個女郎,她大概不到二十的年齡,相貌美麗,身形修長,體態優美,但是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這女子的美麗,而是她那冰冷清澈的眼眸,那是讓人終身難忘的眼睛,他低聲地道:“這位小姐就是郭嘉吧。”
太子冷淡地望了一眼,點頭道:“就是她,你瞧這張臉多具有欺騙性,我第一次瞧見,真的以為她不過是個平常的大家閨秀。”
夏侯炎一聽那女子就是李未央,眼中頓時閃過耀眼的寒芒,他望著對方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只覺得她眼睛微微的挑著,眼尾線稍稍高於眉尾,外表看似溫柔、穩定與寧靜,可他卻看出來,這女子的眉眼之間隱藏著很深的戾氣。他定定地看著對方,彷彿要將這女子的容貌看在眼裡,在太子描述了臨安公主的死狀後,他心底隱隱有著興奮,這很久沒有發生過了,他隱約覺得李未央是一個很地道的心術高手,也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李未央突然有所察覺,一雙眼睛向夏侯炎的方向掃了過去,夏侯炎心頭一緊,立刻低下頭來,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道閃著寒光的眼睛。他心中不免想到,那雙眼睛微微垂目的時候,彷彿柔和到了極致,然而她剛才一抬眼輕掃過來,讓人冷颼颼的,彷彿針一樣刺在他的心上,讓他心中不免產生一種寒意。
太子低聲道:“你擅長相面,怎麼樣?”他慢慢地回答道:“此女面相過於陰鷙,眉眼藏有厲色,無論是低首或是說話,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樣,足見她外表越是溫柔,心思越是狡詐,再加上行事不同於世俗,恐怕難以對付。”說完,他長出了一口氣。
太子冷笑道:“若她那樣好對付,臨安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說到底太子還是對臨安公主的死,耿耿於懷。
夏侯炎嘆息一聲,他很明白太子的看法,若是換了他,也很難容忍親生妹妹在自己的眼前死的那樣殘忍,他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李未央,然而對方卻已經轉過頭去,似乎對他並不在意,他微微一笑,心道:郭小姐,我雖與你素無冤仇,但你既然是太子的敵人,那麼只好對不起了。
李未央當然也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景,她的目光落在了太子妃崔世燕的身上,這崔世燕今年二十多歲,姿容豔麗,品貌出眾,做了多年的太子妃,氣質上更加的多了一份雍容高貴。崔世燕看見郭夫人,便微笑著走過來,她這一笑起來宛如春花綻放,立刻添了幾分榮光,太子妃道:“郭夫人賞臉光臨,有失遠迎了,旁邊這一位便是郭小姐吧。”
李未央淡淡笑了笑,施禮道:“郭嘉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溫和,她打量著李未央道:“久聞郭小姐氣質高貴、端莊嫻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光是這份氣度便是尋常人家女子很少有的了。”
李未央從太子妃的面上只看出了和氣,卻看不出絲毫的怨懟,或者不滿。崔氏是越西十大貴族之一,門第十分顯赫,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