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多年來容忍他們的原因,若你連這點都看不清楚,還是帶著家人早日回鄉種地吧!免得給裴氏家族帶來殺身之禍。”
裴帆抬起頭看著裴皇后,他的後背都被冷汗打溼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在裴皇后的平靜的面孔之下壓抑著極大的惱怒。今天他的行為,不經意之間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位皇后娘娘,他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那寶兒該怎麼辦呢?”
裴皇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難道還要我告訴你嗎?”
裴帆一驚,趕緊打斷道:“我會將她送出去避避風頭。”
裴皇后冷笑一聲,她的本意是處死裴寶兒,而她的哥哥明顯是不願意怎麼做的,但是對於裴家來說,裴寶兒已經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了,這樣的人留在家族之中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裴皇后淡淡地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聽到裴寶兒這三個字。”
裴帆心頭一驚,他不敢再說什麼,剛才來時的那種憤怒和質問的神情已經無影無蹤,裴皇后帶給他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他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
裴皇后看了一眼她二哥消失的背影,漠然地道:“都聽見了嗎?出來吧。”
簾子後面,太子的身影出現了,他緩緩地垂下頭,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頭道:“母后,這一次是我太魯莽。”
裴皇后淡淡地笑,突然站起了身,走向了不遠處的走廊,太子莫名,卻聽到她輕聲道:“過來吧。”太子便走了過去。裴皇后站站高高的臺階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她突然指向遠方,眼神中帶著一絲異樣的光彩道:“你看到了什麼?”
太子將目光轉到了裴皇后說的地方,那是一方天空,除了一輪圓月之外,他什麼也沒看到。裴皇后輕輕勾起了唇畔,冷笑道:“你一直盯皇位,卻不放眼看看這天下,就算你坐上了寶座,腦子裡頭什麼都沒有,這位子你也是坐不穩的!”說完了,她轉過身對著他道:“你是太子,是下一任的皇帝,但是無數人都在盯著你,他們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窺視你的錯漏之處,可是你卻不能清醒地看到這一點,只顧糾纏在私怨之中,你和後宮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一樣的目光短淺,蠢鈍之極!”
太子冷汗滾滾流下,他不禁跪倒在地:“我錯了,母后,我知道錯了。”
裴皇后看著他的頭頂,搖了搖頭:“你的眼睛不應該放在郭家身上,也不該只盯著那把皇椅,更不應該去報什麼私仇,你要學的是如何治理天下,而不是和臨安一樣做那些蠢事,我讓你等待分而化之的機會,並不是讓你自己去動手。靜王和旭王之間的同盟本就存在矛盾,不用你去挑撥,也會有土崩瓦解的一天。你要做的,是等到那縫隙裂到了一定程度,便是一舉擊潰郭家的時機,今日你的所作所為打草驚蛇了,不但沒能分化他們,反而讓他們更加緊密的團結在一起。”
太子不敢吭聲,他已經知道錯了,白白搭進了裴寶兒和夏侯炎不說,皇后沒有大罵他一頓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還對他說這樣的話,是他沒想到的。裴皇后語氣冷淡地道:“你預備怎麼處理田同修的事情?”
太子一愣,他沒有想到裴皇后要提這件事。田同修的事情牽扯出了戶部的很多事情,皇帝開始了搜查,首先被拿下的都是戶部的官員,這些人都是太子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所以他才能在戶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次被清查的光是戶部就足足有十七人,這對於太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現在他才知道郭家人的厲害,不動聲色之間就捏住他的痛楚,他咬牙道:“我會想法子保住那些人,母后不必擔心。”
裴皇后冷笑一聲:“這一次負責清查此事的不是刑部尚書,而是刑部侍郎丁鼎,這個人從前不過是個小人物,沒有人在意他,可是他的個性卻十分的剛直,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