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卻是一副防範模樣地盯著早先打他的兩個絡腮鬍子大漢的手看。
“三哥大舅子來了,快些請入座。”楚恆笑道,看石漠風那臉上腫的沒了人形的模樣,就知道他這口齒定然說不得話了。
石漠風被架著入了座位,強撐著一一見過眾人,察覺到自己若強撐著,也並非不能如常人那般行動,但要強撐的話,未免太過難受,於是乾脆軟塌塌地趴在席上,裝作動彈不得的模樣,暗暗地席上眾人的神色一一看在眼中,心道石清妍定然有古怪,先不說她從哪裡得來的神兵利器,只說她能狠下心來設計石家,就證明她……想著,忽地見何必問瞥了他一眼,心裡一跳。
“知己的哥哥,來喝一杯吧。”何必問伸手託著臉,心道這臉上的傷只怕要養好幾日了,這幾日裡又不能出去見人了。
石漠風張開嘴,忽地口水從不受人約束的嘴唇裡流出來,頓覺丟人,忙又閉了嘴。
何必問得逞一般哈哈大笑。
楚恆心裡記恨鄭將軍敢領兵攻向中洲府,於是此時便奚落地問鄭將軍:“鄭將軍,不知本王送給你們的草藥可夠?”
鄭將軍恨不得自刎請罪,愧疚地看了眼楚徊,又因楚恆這話羞得幾乎噴出一口熱血。
“鄭將軍,謝過瑞王爺吧,瑞王爺也是一番好意。”楚徊開口道。
鄭將軍看楚徊寵辱不驚,且又沒有十分責怪他的意思,不由地感激起楚徊來,心道這才是一代明君,起身忍辱負重地一揖到底,“臣多謝瑞王爺搭救之恩,若無瑞王爺,萬餘人家就要痛失親人了。”
楚恆嗤笑一聲,又對楚徊說道:“四哥,小弟缺了人來修路,不如叫那十萬將士留在中洲府替我修路,如何?”
楚律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楚恆此舉不可。
楚恆笑著示意楚律安心,這十萬將士又非關外弄來的,若被他扣住,定要激起魏國國內百姓憤慨,這有失人心的事,若得利有限,當真做不得。
楚徊也知楚恆扣著他的人殺不得也傷不得,笑道:“他們留在中洲府,少不得要吃五弟的飯菜,五弟就留了他們修路就是了。”
楚恆一怔,心道楚徊好大方,這是吃定了他顧忌天下萬民的心思不敢來硬的,才要再說,卻覺察到何必問在他腿上寫了個贖買的“贖”字,立時開口道:“小弟自是巴不得留著他們,但一來費糧食,二來也怕四哥沒法子跟子民交代,不如一個十兩銀子,四哥意思一番,權當付了他們的口糧,待春暖花開冰雪融化後,便將他們領回去?”除了贖買的銀子,那些人帶過來的馬匹軍械,自然也要扣下。
鄭將軍心裡琢磨著自己領了十萬兵馬過來,若是隻剩下他一個人回去,豈不是丟了大人,再難在朝廷裡做官了,於是忙祈求地看向楚徊,心道銀子不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贖回了人,來日再報仇雪恨就是,心裡默唸著楚徊千萬要答應才是。
楚徊笑道:“五兩銀子吧。”
楚恆見楚徊竟然討價還價,便也笑道:“如今北邊糧食少的可憐,五兩銀子只怕四哥將士吃不到什麼好的,況且那些草藥也要銀子。正所謂出師無名,四哥的人無端端地放著熙王、頤王造反的事不管,偏衝我那中洲府去,回頭又要我送糧食棉衣,又要草藥傷藥,這等事宣揚出去,實在不好聽吧?”
黎民百姓未必知道鄭將軍出兵中洲府的事,若